“我马上就去!”杨诚当即挂掉了电话。
摸着自己始终戴在脖子上的梭子鱼,杨诚心急如火,立即走出自己的办公室,来到隔壁。
“保罗!”杨诚敲门喊道。
“什么事?”保罗?拜尔出来开门,里面除了他以外,还有其他的教练组成员。
“我要去一趟德国,你帮我主持一下训练!”杨诚交代道。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蒂姆?汉克问道。
杨诚顿了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悲伤,“老头子怕是不行了!”
一句话,保罗?拜尔和蒂姆?汉克都愣住了。
甚至于教练组的所有人也都愣住了,他们都很清楚,弗里茨?瓦尔特在杨诚心目中的地位。
就好像是他的导师一样!
“我去见他最后一面!”杨诚说完转身就走。
驾驶着他那一辆蓝黑色的法拉利,奔驰在前往机场的路上,杨诚已经让保罗?拜尔打电话帮自己预订机票了,正好有一般最近的飞机去法兰克福,他必须要尽快赶过去。
那是一个很好很好的老人,曾经是伊索拉贝拉1号桌的主人,但是他却把那个座位传承给了杨诚,就仿佛是两个国王在交接权力一样,然后他就无条件的支持杨诚。
对于弗里茨?瓦尔特,杨诚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激,所以他每年再忙再累,他都会抽空去一趟德国。
实际上他早就知道弗里茨?瓦尔特的身体不行了,从他的心里,他也已经接受了,自己早晚有一天要和这位尊敬的老人永别,可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他的心里依旧觉得难受,依旧觉得慌张。
这是一种很难解释的情感,他没有太多的哀伤,因为时间已经淡化了他的这份哀伤。
他只是觉得难以接受,他有些难以接受,从今往后,自己所生存的这个世界上,将再也看不到弗里茨?瓦尔特这个人了,这个名字,将永远成为一个冰冷的符号,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种感觉,让他很难受。
从米兰到法兰克福,整条路上他都在难受。
梅尔策安排人过来接他,风驰电掣的赶到恩肯巴赫?阿尔森伯恩,来到了弗里茨?瓦尔特的家里,这里早已聚集了无数收到消息的球迷,还有德国足球界的人,甚至于政商各界都有很多权要人物到来。
在如今的德国,能够有这种影响力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你来了?”奥特玛?瓦尔特就坐在外面,一看到杨诚风尘仆仆的赶来,他就站了起来。
“他说你来了,就直接进去。”
杨诚点了点头,经过了大门,经过了客厅,来到了弗里茨的房间。
轻轻的敲门,好像生怕惊动了里面的老人。
开门的是瓦尔特夫人,她看到是杨诚,就只是点了点头,让他进去。
老人躺在病床上,两眼闭着,除了胸前轻微的起伏,在提醒着所有人,他还有气,其他的都和一具尸体没有两样,直挺挺的,没有半点肉,皮包着骨,有点恐怖。
杨诚缓缓的在床边坐下,没有说话,默默的等着。
他多么希望,老人能够在这时候睁开眼睛,看看他,和他说说话。
但是他有很害怕,因为他知道,这时候如果做这些动作,就基本上代表着什么。
瓦尔特夫人反倒比较看得开,她不停的问着杨诚,要不要喝水什么的,杨诚都摇摇头。
足足过了有半个小时,床上的老人才微微的睁开眼睛。
“弗里茨!”瓦尔特夫人凑过去,“他来了!”
就看到病床上的老人动了动头,像是要侧过头,杨诚赶紧站了起来,走到病床前面,凑过去,让他可以看得到自己。
枯槁的右手缓缓想要举起,老人浑浊的双眼扫到的是杨诚戴在脖子上的那一条梭子鱼,一亮,仿佛绽放出了最后最后的光芒,但立即变得暗淡无光,然后他的眼睛缓缓的闭起,右手也彻底无力的垂下。
没有痛苦,没有难受,没有折磨,没有不舍,也没有遗憾!
他就这么去了!
在顷刻间,原本觉得自己可以很坚强很坚强的接受这件事情的杨诚,眼泪就从眼眶中挤出,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老人的手上。
但是很快,杨诚就伸手拭去自己的眼泪,把位置让出来。
瓦尔特夫人默默的走过去,轻轻的为他收拾露在外面的双手,轻轻的为他拉上薄被,罩上了他的头,整个动作无比的温柔,就好像是一个妻子在为熟睡的丈夫拉被子一样。
从这一刻开始,凯泽斯劳滕没有了传奇!
从这一刻开始,德国足球失去了一段可歌可泣的历史!
从这一刻开始,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弗里茨?瓦尔特这个人!
悲伤只是突如其来,很快就淡去了。
当杨诚打开房间的门时,所有看到他这一张脸的人,都猜得到结果。
奥特玛?瓦尔特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不住的点头,转过身,往房子外面走去,背影无比的凄凉,说不出的哀伤。
今日吾躯归故土,他朝君体也相同。
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
…………
走出弗里茨?瓦尔特的家,杨诚缓缓的走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到什么地方去。
那种亲眼见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自己面前断气的感觉,让他很害怕。
杨诚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远远的跟着一个人。
他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他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