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所处的小山并不高,所以环形楼房只建了三层,如今这里驻扎的是军队,一个大房间里可以住整整一个都十五人!彼此挤一挤能挤下三万人,但真要分割成一家一户的民居,估计也就是能住下千余人的模样。
歙州经过方腊叛乱后,到了清代末期才重遇战火,好笑的是,他们依然遭遇的是邪教屠戮——太平天国武装。而在此之前,歙州以大量魏晋时代坞堡土家楼、宋代木制房屋群而闻。
这个地方是聚族隐居的好地方,时穿建设这座军营——还有意当作狡免三窟中的一个窝点建设,所以虽然追求建设速度,建筑质量确实精益求精。
“这座山,原只是座茶山”,时穿给环娘指点着附近说:“土地主人如今逃难在外生死不知,我已经跟镇的孙族族长以及各大宗长交流过,事后我将以三倍地阶买下这座山,当做我的一份私产。
本地人比较排外,本地话也难懂,这次你过来了,正好与当地女眷好好交往一番,回头咱们安派一位孩子在这里娶个当地人扎根,紧要关头可以让妇女儿童到此处避难。本地地少,我跟几个大族一起开办了石灰厂、砖瓦厂,等你有空再买一座茶山,也算在当地置办了一份产业......”
就在时穿交代环娘的时候,徐宁领着几个人钻进林冲的公事房,林冲见到徐宁出现,随口问了一句:“环娘带来大批军需物资,这个时候你不在码头清点,跑我这里做什么?”徐宁咧嘴一笑,随意找个了位子坐下,指了指林冲手的,调侃说:“手不释卷,你想做读人吗?活儿.....清点军需物资的活儿,交给下面人干就行!我听锐环娘这次回去,要带走一部分人轮休,不知你我在不在其中我是无所谓了,你东奔西跑半生,还不容易将家眷安置在崔庄,你不会去陪嫂子,怎么诞育后代?”
林冲微笑着将本放到一边,回答:“昨日军议你没有参加,又去镇找行首了?主簿大人说了,剩下的都是小规模战斗,大军空自驻扎,耗费钱粮太多,打算将一半兵力撤回,火炮只留五门,骑乒队留晋西蕃兵!火枪手留一千人,辅兵从当地雇用,剩下的都回家。”
徐宁马问:“你我孙立,哦!还有他徒弟,留谁?”林冲笑了起来:“凌飞自然是留下的,至于你嘛.....,昨日你不在,你说该留谁?”
徐宁捂脸:“不会,兄弟一场,乘我不在你们就......”林冲截断徐宁的话:“大人还宣布,留下的士兵与军将,准许在本地娶外室,外室容许入堡居住。”
“总算是有那么点好消息”,徐宁回答:“此地山清水秀,小娘子们颜色真不错,可惜说的语听不懂.....罢了,我勉为其难,娶个当地小娘子?”
“军议还说:士兵如果想在当地购买妾室,咱们的船可以负责运走——每日舱位名额一个。”
徐宁愣了一下:“大人这是想做什么?镇只有二万人,咱们有三万军队,咱们六个人当中有一人动了这个心思,镇的适龄小娘子都要搜刮一空了,那岂不让镇一代年轻人恨死?”
“我不知道,大人对于这项决议没有进行讨论,所以这不是征询,是命今。”
徐宁想了想,决定放弃这个话题:“也好,我在此处娶个外室,如果她有一群同镇姐妹相伴,无论今后我留不留下她,对她都是好的.....,你手不释卷,看的什么?”林冲拿起刚才放下的卷,回答:“是凌飞的,海州沧琅阁印刷,我看得很有趣,借来看看。”
“沧琅阁的加了断句与标点了,还能看进去”,徐宁捡起本说:“就是这点我赞成大人的观点:文字就是用来传递信息的,写一段文字却意不断句,以为对方能看出断句才叫本事,否则不屑交往——真是腐儒观念啊……咦,你怎么么看这个?”
这是一册《女学》课本,本印着《组织学》三个大字。
“这是小娘子们用来学当家本事的,我知道这,你怎么把它看得律津有味......”
“凌飞告诉我,他师傅——也就是大人——曾说:凡是名将都懂这个,有的人是天生就会,有的人是后天一点一滴总结出来的,而这本最系统,想要做大事,必须懂得这种学问。”
“这场仗跟咱们没关系了,所以不必着急看这种补,好好回家生孩子”,徐宁晃了晃本,说:“这本借我抄录一下。回头给家中儿女看一看......”
林冲摇头:“谁说跟我们没关系?大人正在寻找战机......昨日军议,大人总说军队锻炼的不够,还说要让大家学习一下跟骑兵交手的经验,我看他说的是真话,我瞅着他的眼晴总落在地图河北位置,没准......要我说,想要战功的话,应该留下来,大人绝不会让童贯摆布的。”
“那也跟我没关系”,徐宁随手翻了翻:“我留下来只管军需......哦,宋哥哥哪里昨日来信了,说张叔夜敬献朝廷的新式火药终于折腾出来,朝廷也正在试制新火器,宋哥哥还说,山路崎岖,林子里总是埋伏着伏击者,还是我们的火器方便,随时可以打响,他想要百十支火器组织一支卫队,让我们跟大人说说。”
林冲摇摇头:“我跟你说了,让你别私下里跟宋哥哥联络,避嫌,咱们要避嫌。
可你总不听......火器的事情,在大人跟前提也别提,大人绝不会给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