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枪响过之后张青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早处于对方火器射程之内,所以借助控制战马的机会,张青悄悄的拉开了与时穿的距离。听到这句话,他正在犹豫,只听身后再度传来一声唿哨,远处,大路尽头,又有两名背插认军旗的将领,领着二十名骑兵快速的接近——他们大约是听见了枪声,赶来增援的。
见到对方来了增援的人,乘增援还未抵达,时穿拨马回身,从马车后的火枪手那里接过一杆火枪,转身纵马而回,他枪口对着张青单手举枪,毫不迟疑第扣动扳机。
这距离……张青习惯性一缩脖子,感觉耳边一阵厉风刮过,背后轻轻一震,但他身上却没有疼痛的感觉,稍停,张青伸手向后摸摸脊背——啊,背后插得“认军旗”不见了。
刚才那一枪正好将旗杆打断——原来,我还在对方射程里?
“阿也”张青怪叫一声翻身就走。路两边的梁山好汉也跟着退后数步,眨眼间,赶来增援的人马与张青劈面相逢,对方高喊:“青天白日的,何处响霹雳?”
“对面……”张青指着时穿的车阵喊道:“那大将拿着一种古怪火器,发射时冒烟冒火,响如霹雳,最古怪的是那种武器射程极远,但现在我还未曾测出拿武器的射程……阿也,我的认军旗都被对方打落了。”
两名来增援的将领向这里望了望,领着二十骑向车阵方向走动了几步,因无法估计出火枪的射程,他们停留在车阵前百余米的地方,领先的将领扬声喊道:“梁山好汉全伙在此,对面来者可是海州霹雳火时穿?”
霹雳火?我?我也有了绰号,似乎还很响亮……霹雳火,这绰号我喜欢
时穿直起身子来,笑眯眯的问:“霹雳火是谁我不知道,可这名字我喜欢,挺威风挺顺口的,多谢多谢……不知道我两个玩火器的徒弟,又有什么绰号?”
对面的将领背后插得认军旗绣了个大大的“林”字,这个“林”是绣在一个豹子头图案中,旗子是黑绸面的,而豹子头图像是淡黄色的,那个“林”字则用的红色丝线——黑黄红,三种颜色在旗面上搭配起来,很有点触目惊心的感觉。
初春的微风吹过,旗面上的豹子头显得活灵活现。
听到时穿的问话,背插“林”字认军旗的将领插手回答:“时教头说的是轰天雷凌飞、神火将凌鹏吧,咱们在青州撞见过神火将,他手中的掌心雷确实出色。”
时穿用一双看透时空看透因果的眼睛,瞄了一下林姓将领,笑着问:“说话者可是‘豹子头林冲’?林指挥使,我那徒弟让你们吃了点亏吧?。”
林冲在马上微微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同时微笑着说:“也不算吃亏,哈哈,他依仗掌心雷与我们作对,虽然伤了我们几个兄弟,但也被我们依仗马快,又搬回了本,如今他不来惹我们,不出头干涉我等纵横,所以从结果来说,我们倒不曾吃亏。”
时穿仰天大笑:“林指挥使,别往脸上贴金了,我那大徒弟已经接受张叔夜张大尹的催请,愿意从军参加剿匪了,你们大概听到这消息,才从骆马湖里走出来的吧?。”
林冲似乎是个老实人,说谎被揭穿,却没有摆出“至于你信不信,由你”的嘴脸,他默默一笑,低头不语。
时穿笑眯眯的扫了一眼林冲旁边的将领,那位将领似乎性喜奢华,连背上的认军旗都绣着金线,白绸底上、金线绣着一个隶书“徐”字,时穿扫了一眼,开口问:“来的是金枪手徐宁吧?。”
梁山水寇的主要班底,或者说他们的基本战斗力来自十二指挥使,眼前这四位恰好都是当初那十二指挥——按宋代军制,一个指挥使挥下有五个都到十个都的兵力,而一个“都”理论上有一百人编制。这也就是说,一位指挥使相当于一位小营长或者团长,最多能指挥一千五十名士兵。
当初,押运花石纲的时候,之所以出动了十二位指挥使,乃是因为每一艘纲船上都需要分配一名监督的军官。十二艘船刚好需要十二名指挥使,他们就是监督十二艘押运船的基层军官。而他们的叛乱,给流窜作案的匪徒带去了最基础的军事知识,而有了完善军官团的梁山水寇,自然就难以战胜,以至于围剿的官军很头疼。
这个头疼表现在,连围剿的军官在屡经失败后未免与被上司追究责任,不得不转而投降了梁山水寇——远处第三波救援者就是一对投降官兵,根据他们的认军旗判断,这次的来者,是曾经的登州团练使铁鞭呼延绰、原登州水军指挥使、一丈青张横。
这个张横很有意思,大多数《地方志》中对他的姓氏老是弄混,有时候把他称之为李横,有时候把他称之为张横,而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张横这厮原来是纵横登州海域的海贼,做强盗的时候不敢用原来的姓氏,所以曾化名李横。后来这位海贼被官府招降,做了登州巡海水军一名指挥使——小团长。
呼延绰受命征讨梁山水寇,可能觉得当地水网纵横,不能没有一个懂得操船使帆的人,所以从登州巡海水军里调遣了一丈青张横——“一丈青”这个绰号来自一种毒蛇的诨名,张横得到这个绰号,一方面讲的是这厮学习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