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又能怎样?打倒暴君做暴君,一代又一代治乱循环,苦难又一代接一代重复——这个时代是古代中国创造力,财富拥有程度,以及文明的顶峰,毁灭这个时代,用一个什么样的时代取代它?取代它之后,能否继续推动文明的前进,能否继续这时代的辉煌……
好吧,这么说也许太官样文章了,说现实点:这个时代是百姓生活最舒适的时代,为了能够舒适的生活下去,我们该怎样保证这种舒适,在改朝换代之后得以继续?改朝换代,能够做到这点吗?这才是我迟迟不动手的原因”
海公子沉默片刻,回答:“你这么说,我也很迷茫,咱们干脆走一步看一步,船到桥头再说……如果这时代真有帮手,或许还是好事……好吧,我答应帮助你。”
在地下交谈进行的时候,贺小五已经结束了谈话,半醒半醉的摸着黑往家里走,他胸腹中满是熊熊的怒火,经过甜水巷的时候,他站在巷口停留了一下,伸长脖子仰望着巷口第一间屋子。那里曾经是他心上人居住的地方,如今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留守的几个仆人。
时大郎这次回来之后,那些女孩儿迅速从生意中脱手,仿佛今后打算一心做大家闺秀。目前时大郎拥有的产业,生产已经转移到了乡下,铺子商店交给职业经理人经营——这种做法也是宋代官宦世家通常的经营手段。但这样一来,贺小五心中思念的那个人,也就离他越发的遥远。
或许已经”可望不可及“。
今后城里这两处住宅,只是时穿的临时居所,听说豆腐西施那儿,房租只结算到六月,但房子已经腾空,新增建的各项设备都无偿的交给了豆腐西施。这么说来,贺小五即使与豆腐西施继续交往下去,也不见得能再见到那个人。
就这么算了?
贺小五很不甘心,他摸摸腰里,那里有方举人赠送的一块银铤,想起方举人说的话,贺小五心中又热火起来,他跌跌撞撞的向自己屋子走去。
天亮了,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这天一大早,时穿接见了屋中的仆人,在穆顺的介绍下,时穿对这段时间工作表现好的进行了打赏,对懈怠的仆人不免喝斥了几句——借这个工夫,残废的海公子轻松的混入仆人当中,成了时穿新雇的、一名专门养护蒸酒坊锅炉的新仆。
海公子的出现,并没有影响时穿的生活,他该干啥还干啥。
处理完家务事,时穿夹着书本来到崔庄女学。这个时候,从嘉兴时氏家族雇来的两名教书先生已开始上课。这两名先生是一对叔侄,年长的六叔是一名老秀才,平常在族中教书为生。去年嘉兴时氏受到时穿的托付,在年前特地于族中选拔识字者来海州任教。这位六叔贪图时穿给的俸禄优厚,便带着交好的侄儿长途跋涉而来,因为时穿不在家,他已经在崔庄等开工许久了,今天终于正式开课,虽然教授的学生是女人,但看在薪水优厚的份上,六叔已不太在意男女。
六叔的侄儿与时穿同辈。这位侄儿跟时穿之间,已经是远的不能再远的亲戚,在宗族里他排行第三十四,时穿便按照规矩,称呼他“三十四兄”,或者简单的称呼为“三十四”——虽然是兄长,但作为雇主,时穿有权利这样称呼“三十四兄”。
第257章该怎么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