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一场声势浩大的大战来得快,散得更快。
双方的接触极其短暂,数百银狼战队击破烈虎军中军帐,可是也付出了三分之一的伤亡。
西楚霸王项惊天毕竟不是寻常人,虽然在战术上受了挫,可是他硬是指挥烈虎军强悍的斩断了银狼铁骑一条巨大的尾巴。
这上百银狼铁骑进入了烈虎军的大阵之中,被无情的碾压绞杀,没留一具全尸,场面惨烈到极点。
可是终究,这一支铁图军大部逃走了,双方又开始了漫长的追逃历程。
大战结束,眼之所见满目疮痍,朱鱼和项元两人从藏身处出来,谁都没有说话。
朱鱼是第一次见识如此大规模的战阵对垒,得心驰神往,一时对提升自己的实力心情更加的迫切。
该死的“赤子心”,这个秘境将他困得死死的,真是憋屈啊。
项元的情绪也不高,他号称西楚第一,这个第一是后辈中修为第一,军功第一,战力第一。
可是已经三年了,他这个西楚后辈第一已经没有机会率领黄金卫上战场搏杀了,项惊天似乎遗忘了他。
当然,也许并不是遗忘,而是出于保护。
毕竟项惊天儿子们都成长起来了,在他的众多子嗣之中,不乏有能威胁到项元的存在。
相比项元无依无靠,他们有太好的条件了,项元现在唯有突破化神之境,才有可能继续守灼金公子的位子。
这样的保护对项元来说,压力巨大。
因为从另一方面来说,项元如果一直无法突破化神,他就会彻底的被淡忘,最后归于平庸。
可是要化神现在希望在哪里?
不到希望,“问天意诀”项元根本无法赢得“天意”赌约,十年无功。还有几个十年可以让项元去挥霍?
“刚才那黑甲人名为阿里约,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在吴语中是无敌的意思。在马儿沁草原,所有人都叫他‘神箭’阿里约。化神级强者,是个极其厉害的杀手。”项元道,他是在回答先前朱鱼问他的话。
朱鱼眉头一皱,道:“杀手?”
“不错,他是杀手,常常单枪匹马刺杀西秦和西楚的强者。他的弓名叫‘阿里弓’,是无双的法器,厉害之极。你知道秦仙国国师孔庆吗?
孔庆就是死在阿里弓之下,杀他的人也是铁图部落的人,应该是阿里约上一代的传承。”
“阿里约?阿里弓?如此奇特的名字。如此奇特的传承,厉害!”朱鱼赞道。
项元摇摇头道:“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你的修炼要抓紧,万万不可松懈!”
朱鱼点点头。紧紧的抿了抿嘴唇。
一提到修炼的话题,两人的情绪都很低落,朱鱼烦恼这“赤子心”禁锢了他的资质,而项元则是对“问天意诀”感到绝望,身居马儿沁草原之上,却没有征战天下的机会,要出头还不知道何年何月。
从战池来。朱鱼没有回黄金卫的军中,而是在离黄金卫千里之外的乌干山上建立了属于自己的静修洞府。
乌干山不是大山,但是山上草木浓郁,地理位置偏僻,在这里建洞府极其合适。
而项元也是不论寒暑,每天都来回千里之遥指点朱鱼的修为。从不懈怠。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马儿沁草原已经进入了隆冬,乌干山更是下了一场大雪,一片银装素裹。
这一日,项元指点朱鱼修练完毕。匆匆的返回了黄金卫驻地。
他上去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言谈举止之间多了更多的自信,而这些天,朱鱼偶尔飞临虚空之上静坐,也到千里之外的黄金卫兵营操练比之前勤奋的很多。
朱鱼判断,项元的处境似乎有了起色。
但是,这一切对朱鱼来说没有意义,因为朱鱼的修为依旧停滞不前,无论是功法和剑诀,都毫无进展。
功法《五神诀》进步堪称龟速,到现在还没练到两成境界。
而剑诀《真如剑诀》的修炼更是糟糕,往往学一招,忘一招,学了后面的,前面的又彻底忘记了,一招剑诀朱鱼修炼万次,数万次,往往才能掌握一点皮毛。
可是一招好不容易练成的剑法,几天之后就会忘记的无影无踪,再要重新修炼又是千难万难。
这哪里是“钝”那么简单?完全就是榆木疙瘩,根本不是修炼的料。
“赤子心”这四个字,“钝”字就真要命了,剩下还有三个字,朱鱼要一一尝遍这四字箴言的厉害,还不知道要耗到何年何月去?
有时候朱鱼真怀念“滚红尘”秘境的那个阶段,那个时候修为一日千里,几乎每一天都进步惊人,别人要死要活的修炼,他躺在丫环浑圆修长的大腿之上睡个觉就抵得上别人数年苦功。
可是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朱鱼现在终于尝到苦头了。
红尘宗的秘法,大都参照人在红尘中的际遇而创造的,人在红尘之中有一夜暴富,也有一辈子无所作为,贫困潦倒。有人生来为天之骄子,有人生来就是下贱蝼蚁,生而不公,所以红尘之中最是无常。
朱鱼在“滚红尘”之时春风得意马蹄疾,现在“赤子心”就冰火两重天,一下沦为凡尘蝼蚁,空有心比天高之志,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正是红尘宗秘法的厉害之中,要在红尘中悟道,就得先体悟红尘中的酸甜苦辣。
所谓破红尘,人情练达,这是红尘宗修士的基本功。
有兴就有衰,有荣就有枯,一年四季,春华秋实,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