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黄金公子府。
项元今天一大早就独自站在花园的小石桥上观鱼,碧清的湖水之中,锦鲤跃然,鱼儿齐齐聚在桥下面游戏嬉闹,偶尔一尾大红鲤鱼凌空跃上来,那是鱼跃龙门大吉之兆。
项元的神情依旧是那样的平淡,可是熟悉黄金公子的侍从们都知道,项元今天一定是心中有事。
以至于一众丫环仆从都只敢远远的伺候着,不敢靠得太近,生怕打扰世子观鱼的雅兴。
“咚,咚,咚!”
这是军靴叩击地面才会发出的沉重声响。
一众仆从丫环齐齐色变。
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直闯世子府?
然而很快,他们的神色就齐齐恢复正常,因为从门口的拐角处,他们到了一队人马大约七八十人,个个身披金黄色的黄金战甲,动作整齐划一的向黄金公子的位置靠拢。
为首之人,正是黄金卫侍从校尉廖跃将军。
廖跃三步变两步从众多黄金卫中冲出来,率先冲上石桥跪在黄金公子面前沉声道:“不好了,世子!兵马司那边失控了。”
“嗯?”项元眉头一挑,轻轻的瞟了一眼廖跃。
廖跃忙道:“朱鱼打了长孙玄,惹恼了军中的那帮人,现在他们将朱鱼围在了中间,估计这时候已经打上了……”
由于时间紧急,廖跃没办法将兵马司门外发生的事情的原委一一向项元说清楚,他只能言简意赅的说情况。
此事万分紧急,如果稍有迟疑,今日兵马司外面必然会闹出大事来。
朱鱼通灵校尉的兵符固然领不到,估计回头连命都得丢掉。
想想还是朱鱼这家伙太狂傲了,他当军中的好手和将军山还有紫竹楼的低级弟子一样那么好对付。
在军中摸爬滚打多年的家伙,个个好勇斗狠,做事全凭一股子血性,谁惹了他们。他们才不管规矩不规矩,先出了气,将人一刀砍了,再他妈说道理。
朱鱼冒失啊。他冒失不要紧,可是连累了世子跟着丢面子那真是罪该万死了。
项元没有做声,他的表情永远是那么的平静。
但是……
他的眉头却渐渐的皱了起来。
他心智坚定,行为做事最有毅力,认定的事情不达目的决不干休,所以他做事鲜少有失手的时候,甚至说从未有失手的时候。
兵马司闹事,这都在他意料之中,只是没料到朱鱼竟然这般高调,他自己处理不了吗?
这么点事他自己都处理不了。如何能胜任通灵校尉之职?
来,以后对朱鱼还是要用心指点调教啊,万万不可因为大意输了“天意赌约”。
“廖跃!”
“末将在!”
“带着你的兵,目标兵马司!”项元淡淡的道。
他一扬手,祭出了虎烈马。整个人腾空而起,跨上烈马,人如风一般,旋即冲了出去。
紧随其后,所有的黄金卫全部跨上虎烈马,浩浩汤汤向兵马司进发。
……
兵马司,祭酒大人修炼室之中仙香袅袅。
祭酒大人长孙望盘膝而坐。眉头渐渐的拧了起来。
兵马司行走钱瞳来报,在兵马司外面,黄金公子项元亲自驾临了,率了近百黄金卫将三十多名烈虎军校尉级小子给围了。
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兵马司第一行走项婉儿公主已经亲临现场。可是根本不能控制局面。
要知道闹事的可不只是这点人,那个叫朱鱼的小子实在是太嚣张,惹了众怒,不仅烈虎军的那帮校尉级小子他全得罪了。
而且他连千策军、镇西军的人也得罪了。
现在万寿级的军中好手没人得惯这小子的做派,个个蠢蠢欲动。要出手狠狠的教训教训这小杂种。
可是就在双方要动手的时候,项元亲自赶到,连黄金卫都带来了,将朱鱼那小杂种死死的护住。
可是他就算护住,要让那几十个虎烈军校尉级小子罢手,那也是痴心妄想。
军中之人最重面子,最重荣誉。双方既然剑拔弩张,形势就不容退缩,谁他妈要是退了,那就是没卵蛋的软蛋,以后在军中谁他妈还得起你?
黄金公子威信很高,如果事情没闹到这一步,他的话管用。
可是他到得太迟了,朱鱼小人得志,激怒众人在前,这个时候谁的面子也不管用。
再说了,朱鱼今天是领兵符来的,惹了这么大的事情,临了却要依靠黄金公子的庇护才能领兵马符,这样的校尉,烈虎军的将士们谁能心服口服?
这件事到了这一步,他这个祭酒大人再不出面,就要出大乱子了。
“钱瞳,开兵马司大门,兵马司所有行走全部集中,我们一起出去……”
……
几乎是于此同时,镇西将军府,云梦阁,镇西大将军朱理八双目爆睁,独眼死死的盯着眼前前来汇报的龙卫严影。
良久,他喝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严影惶恐的道:“千真万确啊大将军,二十七公子到兵马司排倡大,虎烈军中的那帮小子不惯,由长孙玄领头对他指手画脚。你道二十七公子说什么?
他说管你屁事!
嘿嘿,长孙玄年纪轻轻就是大校尉,他岂能听得这话,当即动手却被左前和左后给挡了回去,而且受伤不轻。
几乎同时,其他一众小子齐齐围了上去,就要大打出手。
可是二十七公子依旧不示弱,嚣张跋扈得很,骂他们一群家伙没卵蛋,让他们要打就打,有什么招拒使,你说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