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维轻轻的拉住母亲的胳膊,冷艳的看着这家子人,暂时的方维也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方庆生听到冯玉莲的嚎叫后,眼泪也流了下来,当废了二十年,废的那二十年里,家里什么情况,或许方维和方雯了解的不是太多,但是他这个男人,知道的却很清楚。冯玉莲每天起早贪黑,有什么吃的,都是留给儿女和自己,她有时候一天就啃一个冷馒头,睡得又少。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说到亲戚那里,冯玉莲的妹妹就是典型的农民,靠几亩地为生,时不时的还要接济他们,为了两个孩子的学费,更是将还未出笼的猪卖了。就是邻居也时不时的帮他们一把。唯独自己这个弟弟,当初自己当兵回来,挣钱供他读书,和冯玉莲结婚之后,他更是吃住都在自己家里。之后又上中专,回来之后娶媳妇,盖房子,都不是自己帮衬的。虽说自己没有要求他们还这些,但最起码在家里最困难,在危机的时候,他能帮就帮一把。但,换来的却是那样一副场面。他自然也记得,方维领着妹妹去他家借第二天要交的学费。回来的时候,非但没有拿回来一分钱,反而带着一身伤回来了。虽然他们什么都不说,只是一个劲的哭,但是方庆生不傻,自然知道肯定是被他们打的。但不论怎么样,这男人终究是自己的弟弟。
方庆国听着嫂子的声音,心也是一阵阵的生疼,他也知道,这些年,自己有多么混蛋。虽说是婆娘不让自己怎么怎么的,但归根到底,还是自己没本事,如果一早收拾着婆娘,而不是妥协一味的妥协低头,虽说不能帮哥哥他们家多大忙,但总也好过当初。
“跪下!”方庆国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对着自己婆娘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对旁边的儿子说道。
说完之后,一家三口,就跪在众人面前。此时小区中正是人流高峰期,傍晚的时候,时不时的有人来来往往。看到这么一幕,也都好奇的停下脚步,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
“哥,嫂子,我们知道错了,也不求你们能原谅我们,只希望,在以后的日子,我们能尽量的补偿我们所欠下的债!”方庆国跪在地上,一个四十大几的男人,哭诉着,眼泪不断的流出,似乎没有顾忌到自己的半点形象。而他老婆常桂兰,只是低着头,什么话都不说。方洪也低着头,他的性格像他爸,有些怯懦。小的时候,他自然也见过那样的场面,但他也不敢说什么。
“你们不欠我们什么,也不要你们还。我们现在一家人有吃有喝,生活别提多滋味,苦日子已经过去了,现在享福了。十几年前,我就不再认识你方庆国了。”冯玉莲言语讥讽着他,但谁都听得出来,她这话言不由衷,当年的委屈,岂是那么容易忘的。
“就是,我姐他们一家,那么苦都熬过来了,现在过上好日子了,是不是看你嫂子他们有钱了,侄子有本事了,才过来攀亲。当年,他们家受罪的时候,你们哪去了。你说说你方庆国,你也好意思活在这世上,我自问,没见过比你哥对你更好的人。你当年不成器,要不是你哥让你好,你能考上小中专,你能一毕业就回到县城拿到铁饭碗。如果你没那个铁饭碗,你能娶到媳妇。不说这些,就是我也从没听说,弟弟结婚娶媳妇,所有费用都是大哥一力承担的。你说说你哥对你怎么样?当年你哥出钱盖的那几间房,就说说那房子,拆迁之后,你们分了多少钱。你哥卧病在床,你嫂子没日没夜的挣钱,你两个侄儿连学费都凑不齐。你不帮一把就算了,更是直接那扫帚将他们打了出来。你说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方维小姨自然知道这些年姐姐一家是怎么过的,尽管自己也苦,但是姐姐他们一家还需要自己的接济,可想他们的日子。自己姐姐曾好几次,说过要是没有两个孩子,她真想带着老头子,一起喝药死了算了。这日子,根本就没法过了,她根本就没有一点的盼头,或者说唯一的盼头,就是将两个孩子拉扯大。有些话,姐姐不方便说,她自然没有什么顾忌,劈头盖脸的说着。
围观的人,这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对于这家刚刚搬来的住户,他们也是有些了解的。在他们眼里很神秘,好像很有钱,家里宝马,奥迪,卡宴等名车就三辆。而且经常看到那些有钱有势的人过来。这家人,在他们眼里,一直比较神秘,但是看家里的两个人,又感觉也就那样,没多少见识,感觉不到什么气质,一种很朴素的感觉。
“你们闪开,我不想看见你们!”冯玉莲叫道。看见他们无动于衷,冯玉莲直接拉着方庆生,说道:“他们不走,我们走,别因为这些人,影响我们的心情。后天雪玲还要上大学,咱们得高兴!”
冯玉莲揪着方庆生,方庆生有心想留下,但实在没有留下的理由。也就在冯玉莲半拉半扯之下,离开了这里。
“看见你们一家,真让我恶心!”小姨路过的时候,还不忘记讽刺着。
方维看父亲那样子,也知道肯定开不了车子了,干脆自己开车子。好在自己的车子够大,做着几个人也没有任何的问题。冯玉莲拉着方庆生上了车子,而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