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方兴目前的实力,想要解决方传蓉托付给他的任务,外部途径无非有三。其中之一,师尊海锐的大架,他似乎请不动;而方家护卫体系中隶属他的家族武力,不仅不足以对抗刘不昭,而且内部关系错综复杂、牵连甚多,更不是干这种机密事务的好选择;至于最后一种途径嘛,则是和方兴的母亲方子晴有关。
重生之后,方兴冷眼细观,一连串的事情都让他感到母亲身边迷雾重重,在她背后似乎也有一股不小的力量暗中潜伏。如果能和这股力量达成某种联系的话,那么谋算刘不昭的计划尚有可为之处。只是他却有点不想去劳烦自己的母亲。这不仅是因为方传蓉请求他――不要将此事透露给其他人――的缘故,更重要的是方兴在这件事情上有些拗执,他并不打算为此向母亲求助。
人有时候的想法就是这么奇怪。宁愿将自己的心事倾诉给一个陌生人听,也不愿意对自己的亲人透露蛛丝马迹。这或许是因为亲人的地位无可替代,而陌生人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原因吧!一个和自己联系并不深厚的人,就像是一张抹桌布;需要的时候,可以用来擦拭灰尘;不需要时候,则可以直接丢弃,甚至是焚烧干净、毁灭痕迹。方兴现在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一张抹桌布――然而,这种需求却让他一时间陷入了无人可用的地步。
方兴走在向母亲请安的途中,他一个人想了半响,还真让他想到了一个较为合适的人选――这个人就是他刚刚认识不久的二师兄、明州晁瑞。方兴将这个人的言行举止在心里过滤了一遍,不由思忖道:“不知道那个晁瑞合不合适?看起来倒是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如果他为人还算可靠的话,我倒不介意和这位师兄商量一下佣金的问题。”
晁瑞不仅实力强劲,而且看来还算是一个比较豪爽的人。比起冷冰冰的海锐来说,应该要好打交道的多。更重要的是:他也是海锐的亲传弟子,和方兴同为笔架山一脉。两人之间的师兄弟之谊是一种很牢靠的关系,让方兴和晁瑞的交往天生就带有一份信任的基础。用‘抹桌布’理论来说:他们两个人关系的基础比起血脉关系要疏远一点,比起陌生人则又显得亲近可信一些。对方兴来说分寸恰到好处,既减少了‘抹布’反噬的可能性,又不用担心使用抹布会弄脏自己的手。
心中圈定好人选之后,方兴的步伐也轻快多了。昨天他被母亲和海锐联手震住了,他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草草的拜过师尊,又草草的和师兄会面,最后再被方子圣带着匆匆离去。他所经历的一切都好像是在赶过场一样,不但没有弄明白紫气的渊源,而且心里还多了一堆新问题。除了脑子里面多了师尊和师兄相貌之外,其他的竟然一点儿都没有获知。
方兴打定主意:这次一定要利用例行问安的时机,向母亲好生询问一下师尊和师兄两个人的联络方式。为此他今天还特意赶了个早,免得母亲出门,让他扑空一场。到了母亲的阁院,时间仍旧尚早,方兴和同样早起的思思聊了一阵闲话后,方才第一时间内找到了母亲,然而拜见的结果,却让他大为失望。
这一次他连母亲的面都没有见到,方子晴说自己身体不适,懒得见人,便隔着门帘和他说话。一番对话下来,方兴从母亲口中得知:他那位新拜的师尊大人,暂时是别指望了。那位师尊大人最近有大事要处理,无暇指点他的修为,就是连拜见的机会也无。一切都要等东平的事情完结,回笔架山之后再做计较。不但如此,而且海锐的身份敏感,方兴拜师一事暂时也不能对外透露,要保证绝对的机密云云
方子晴交代了那么多,就差没有直接说‘别把拜师一事当回事’了!听了这些话,方兴心里是拔凉拔凉的呀!要是连海锐的面都见不着的话,他还怎么去借势;要是连拜师一事都不能对外吐露的话,他还拿什么去统筹资源?――感情他昨天那几个拜师礼是白磕了。方兴原本以为自己抱到了一根又粗又长的金大腿,却没有想到被母亲这凉风一吹,到手里的就是成一根牙签了,郁闷!
师尊见不到,师兄晁瑞一时间也联系不上,方兴主动联络笔架山一脉的设想算是陷入瘫痪状态。他现在只能坐着干等,静待高高在上的师尊和师兄能够主动屈尊降贵的来找他。“郁闷呀!”方兴只能无奈的用‘风物长宜放眼量’之类的言语来安慰自己目光要放长远,以后前途一片光明云云。
不过,暂时无法联络师尊和师兄一事,虽然有些可惜,但是从另一方面也让方兴摸清楚了海锐这边的状况,不至于对他们心存不切实际的幻想,算是一得一失。可是方子晴对红色绸缎包裹以及神秘紫气的含糊其辞,却让方兴郁闷到了极点。说起来也奇怪,方兴觉得自己的母亲好像总喜欢把一切事情都遮着掩着,即便是和他息息相关的事情,也很少对他透露半句。就好像他多知道一点,就会给他带来什么严重的后果似的。
这次拜见中方兴好奇的问及母亲和海锐结识的过程,她说:“以后再告诉你。”方兴想了解一下方父的身份,她说:“以后你就会知道的。”方兴想知道红色绸缎包裹以及神秘紫气的渊源,她还是用老一套来搪塞,“等你该知道的时候,你就会知道的。”总之,方兴想从方子晴嘴里获得什么讯息,那是比登天还难!
听了母亲的一番解说之后,方兴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