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天剑唐安为国扬威,功在社稷,特指加封为武安候,食邑一千户,可带剑上殿,面君而不拜!”
此圣旨一出,天下皆惊!
燕京城内,如今满大街走去,只要是稍微闲一点的人士,茶余饭后之间,都在谈论唐安的事迹。尤其是茶馆酒楼之中,不少闲汉,更是以自己曾在城北的“悦来客栈”之中,无意间见过唐安一面骄傲无比。
…………
燕京城南有一座茶馆,茶馆名叫“云来茶馆”,专门招待从西面来的客人。
慕虹玉一路行来,不过十日,便到了燕京城。她心中记挂着唐安,一想到能早日见到唐安,她就浑身充满了力气,一点也不觉得疲惫。恨不得日夜兼程,将这十日再缩减为五日了。
可惜,她低头看了一眼旁边那嘟着嘴巴,踢踏着石子的小邪,便又开始苦笑了。
她知道小邪不高兴了。
小邪是个永远都长不到的孩子。她高兴与否,伤心与否,只看她的脸色,便能知道。
“小邪,你怎么了?”慕虹玉拉着小邪的手问道。
小邪嘟着嘴巴,抬起无辜的大眼睛,吧楞吧楞的看了慕虹玉一眼,随后,又摸了摸自己有些干瘪的肚子,可怜兮兮的道:“小慕,小邪的肚子好饿。小邪已经三天没有吃过香喷喷的好吃的了。你带我去吃好吃的,好不好嘛?”
天境高手,其实对于食物的要求已经不高了,辟谷十余日也属寻常。可惜,小邪已经习惯了天山上按点吃饭,按点睡觉,按点起床的规律。
看着小邪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又抬头看到了云来茶馆的牌子,慕虹玉无奈的点点头。既然已经到了燕京城,也不急在这一时了。进了客栈也可顺便打探一下唐安的消息。“想来以唐安那个小偏执狂的本事,绝对不可能在燕京城内默默无闻的。”
想到唐安,慕虹玉第一印象就是他臭屁的小样子。可是,她想着他臭屁的模样,说呛人的话语时,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却是有些酸,有些甜,还有些失落……很复杂,她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滋味。
小邪似乎闻到了什么好吃的味道,眯着大眼睛,抬着小脸,对着云来茶馆处,耸了耸鼻子,然后便雀跃道:“是桂花酥,好香啊!”然后便拉着慕虹玉急急的往里面跑。
小邪拉着慕虹玉跑到茶馆里,正看到一人正满嘴唾沫横飞,在一边大声说着什么。而他的对面则是一群从西面来燕京做生意的商人,还有几个闲散的江湖人。
这人说到兴奋之处,一只脚忽然踩在了凳子上,他的手臂顿时挥得高高的,虽然他的另一只脚还在地上,可却让人感觉,他随时会即兴踩到桌子上去。
小邪看得有趣,便好奇的扑闪着大眼睛,慢慢朝那人靠了过去。
只听那人面露得意,大声问面前的几个听众:“你们可知道,那天剑唐安今年多大?”
他对面一个穿着锦袍的中年商人道:“我们都知道念无双天纵奇才,二十五岁入天境,今年三十五岁。那唐安近日来声名鹊起,与念无双并称为我大燕两大无双猛将。一人为威武侯,一人为武安侯。想来那唐安即使再天才,今年也该三十余岁了吧?二十岁艺成出江湖,十余年战场杀戮,才能练出那一柄绝世杀剑,被世人称为天剑吧?”
其余几人听了这中年人的猜测,俱都同意的点点头。这中年人的分析非常有道理,按照一般常理,三十岁博取功名,也实在是算得上年轻有为。可惜,那人听了却顿时大笑起来:“你分析的虽然有理。不过,你有一点却错了,而且错的太离谱!”
那商人听到这里,顿时不服气了。他走南闯北多年,见过无数人,自认为眼光还是不错的,便反唇相问:“我哪里错了?你若是说的好。今日,我便掏钱,请这一楼的人吃茶!”
小邪听到这里,忽然开心的大叫一声:“好耶,小慕,有人要请客了!快,我要桂花酥,要十个。不,五十个!”
那人嘿嘿笑了一声,又看了看小邪。小邪长得可爱无比,就像是瓷娃娃一般,尤其是那一对眼眸,明亮清秀,就如天山上那一湖积雪湖水一般,清澈幽幽。
小邪笑嘻嘻的转悠着大眼睛,她忽然问道:“大叔,你说的唐安,是不是那个整日里摆着一副臭脸孔,和陌生人讲话绝对不会超过三句,而且总是很喜欢拿丝巾来擦剑的那个小家伙?”
“小家伙?”
听到这里,那人顿时愣住了,又看了看小邪那副认真的模样。
他憋了憋,终究是憋不住了,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一笑,这笑容就像是传染了一样,其他人也都跟着大笑起来。
一个十岁大的小女孩,称呼一个天下文明,举世无双的剑客为小家伙,这不好笑吗?
太好笑了!
那人笑得都快岔气了,直到他对面那个商人盯着他好久,让他才又想起来,还有一个无关痛痒的赌约呢。
“好了,不笑了。这女娃娃真是有趣。不过,她却说了一句实话。那唐安对于我等这般年纪的人来说,的确只是一个小家伙。”
其他人一楞,疑惑道:“哦?怎么说?”
“因为,他过了六月初六的生日,也才十六岁!十六岁,少年封侯!”
他一说完,其他人忽然沉默了。
朝为少年郎,暮登天子堂。一剑震天下,从此功名扬!这是谁都羡慕不过来的。他们沉默,不是因为他们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