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白眉毛的老爷子拄着拐杖慢悠悠的步入中堂,竹节拐杖敲击在青石地面上咔咔作响,仿佛敲在每个人心头一样。
看见老爷子进来了,除了跪在地上的,其余端坐的都连忙起身为好,有叫爸的,还有叫爷爷的,还有叫二爷爷的,不一而足。
在老爷子身后,福叔自然是亦步亦趋的跟着,还跟着三个女人和两个小家伙儿,除了之前那白衣女子和美少-妇之外,还有一个短发女子,年约四十岁左右,衣着华贵,颇为耐看,虽然一样的贵气逼人,但很显然一进屋就有些拘谨了,想必是不长来这儿。
几人随老爷子进屋,虽然对眼前好几人跪在地上的景象很吃惊,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出声儿,都老老实实的各就各位。
很快,白衣女子抱着之前趴在茶桌上下不来的那小家伙儿走到了左手第三排第一张座位上,把小家伙儿放在冰凉宽大的座椅上,自己却站在椅子边上了,弯腰低声嘱咐小家伙儿不要乱动之类的,想来她的主要作用和职责就是看护这小家伙儿。
美少妇也一样,看见了自家四哥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心头骤然一紧,联想到之前福哥说过的那话,也不知道老爷子要怎样震怒呢。连忙把那个之前抱小板凳的那小家伙儿抱在了左首第二排最边上也就是第六个位置上坐好,她也一样站在了边上,连一个位置也没有。
而那个四十多岁的短发女子走到了第二排第四个位置,也就是那个吊儿郎当的西服男身后站着,西服男看着自己大摇大摆的坐着,母亲却要站在自己旁边,虽然他很浑,但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却不敢发一言。
这就是规矩!老赵家的规矩,虽然上头说要提高妇女参政议政的水平,但是在老赵家女人不能参政议政,更不能干政。
虽然除了美少-妇蓝听雨以外,其他女人的娘家都是带兵的,父辈也都是雪山草地九死一生过来的,但进了这个门就是这个规矩,谁来都一样,不带把就没有发言权。
母以子贵就从这里说起的,没儿子的话,你进了这个屋就算让你站着,你都不知道站在哪儿。
吊儿郎当的西服男很纳闷儿,平曰里像母亲这样的儿媳妇几乎是从不过来的啊,自己都二十多岁了,又不像那两个小家伙儿需要人看护,母亲过来干什么呢?再一联想到是老爷子带着母亲过来的,很显然这是老爷子的意思啊。
一想到这里,吊儿郎当的西服男脸色一变,莫非是母亲参与到了这个事儿中受了牵连?。再一想又觉得不应该,母亲啊,虽然功利心很重,不过很显然她是没资格也没机会参与其中的。
自己家在这个大宅门里向来是最没有地位也最不受待见的,究其原因就是自己的老爸,排行第二的赵平波赵教授虽然也挂着少将衔,可惜只会教书,和粉笔沫子打了一辈子交道,又不是实权掌军的少壮派,进而连累自己一家在大宅门儿里都没有地位。
不过今天母亲来的实在蹊跷啊,再一看前边跪着的三位,西服男突然瞪大了眼睛,一种想都不敢想的念头像野草一般在心里茂盛的生长,瞬间侵吞了整个心房,手都有些克制不住的颤抖了。
老爷子来到祖宗牌位之前拄着拐杖微一点头,算是跟祖宗打个招呼,之后直接来到挂像下面左侧椅子上坐定,福叔站在老爷子身边,眼观鼻鼻观心,像是没看到有好几人跪着一样。
老爷子把拐杖拄在双腿之前,半睁半闭着眼睛,雪白的眉毛塌下,和风烛残年的老人没有两样,谁也看不出当年的雄帅风采。
“爸,这是?”。左首第一排唯一没有跪下去的三七分头赵平波教授站起身低声询问道。
老爷子没有解释,眼睛也不睁开,喃喃的道:“老二,你不错,没有背着我办事儿!”。
赵平波满头雾水,左看右看,不知何意。
在他身后那个吊儿郎当的西服男顿时喜形于色,虽然收敛的快,但还是在心里激动不已,老爷子进屋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表扬了从来不待见二儿子,也就是自家老爹,看来那事儿是真有可能啊。
没错儿,西服男正是京中顶尖的大纨绔赵伏魈,人送绰号赵老二,当然了,位面低一些的要称呼二爷,虽然二爷在家里不受待见,但是在外面那也是顶着赵家的招牌呢,谁敢不高看三分?。
赵伏魈身后的短发中年妇女也是面色一喜,自家老公被老爷子夸奖了,岂有不喜之理?。
“老大,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老爷子咔嚓一声狠狠的用拐杖砸了一下青石地面,仿佛在众人心头狠狠的抽了一鞭子,吓得众人都寒蝉若禁。
而且老爷子的问话却也蹊跷,这是在问知道什么啊?虽然之前来福说了什么白泽一事,不过这个名字都二十多年不让提了,现在又提起来干什么?。
“嗯,是老四告诉我的”。跪在最前边的紫色面旁的中年男子一点脾气也没有,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
“老四,你是哪里知道的?”。老爷子的目光越过众人直接落到跪在最远处的白衣男子身上。
“偶然之下,我找到的”白衣男子正是四九城大名鼎鼎的白衣卿相赵牧远,不过此时仍旧跪在地上,一点也没有卿相的谱儿,不过呢,看看前头跪着的大哥,那可是共和国顶层的上将,还不是一样老老实实的跪着,这样一想啥委屈都没了。紧接着就把找到的过程说了一下。
“确定吗?”老爷子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