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哈尼沉默了下来,他完全明白伊斯伊卡兰斯话里的意思。
可这真的是一场赌博,把宝全部都押到了汉人身上。汉人胜利了,一切都会朝着好的方面走的。可是,汉人要是失败了呢?
尤哈尼闭上了眼睛,不敢再想下去了
凌晨,响了大半个晚上的枪炮声,终于安静了下来。
攻防双方都付出了巨大的伤亡,阵地里、阵地前一片尸体。夜风吹过,让人从骨子里感受到了一种害怕。
那些之前还活生生的生命,现在却都已经变成了毫无知觉的尸体,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
已经打退了曰军八次冲锋,但马德弼和郑逸的心里却一点也都轻松不起来。
这才是第一个晚上,还有明天一整天要坚持。能不能顶过去,谁的心里都没有把握。等到天边见到第一丝曙光的时候,更大规模的战斗很快就会开始。
吃的已经送上来,是那些少数民族的人送来的,不光有布农族,还有泰雅族、赛夏族、鲁凯族
正和马德弼之前曾经说过的一样:“你想让少数民族的人支持你,就必须要靠自己打出来,要让他们相信,我们的军队完全有能够打败曰本人,完全有能力守卫住台湾!”
马德弼撕下了一块肉放到了嘴里,仔细的咀嚼着,那些在刺刀看押下的“士绅”们,人人手里都拿着吃的,就站在马德弼的身边,畏惧的看着这个镇定自若的军官,谁也不敢说话。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这些人打的居然那么顽强,面对着在这些士绅心里“不可战胜”的“台湾之虎”,非但丝毫不落下风,反而还杀了那么多的曰本人!
“我的部队打的怎么样啊?”马德弼喝了口水,问道。
士绅们面面相觑,陈水宏艰难的咽下了口口水:“好,好”
“台湾之虎?”马德弼不知道是第几次用这种鄙夷的口气说出这几个字了:“这就是你们一心盼着到来的台湾之虎?天亮后,你们就会知道在这里,谁才是真正的主人了!”
马德弼轻松、不屑的话,让陈水宏、李大英这些人的心里感受到了严重的不安难道,难道曰本人在台湾的命运真的要结束了吗?
“司令,那些赶来参战的人怎么安排?”郑逸走了过来。
“有多少人?”马德弼放下了手里的水壶,问道。
郑逸在那算了一下:“布农族、泰雅族、赛夏族、鲁凯族,还有附近其他几个族的,总来了有三、四百人的样子。”
“三、四百人?”马德弼在那想了一下:“好,都给他们分发武器,让他们负责我们侧翼的安全。他们是当地人,对情况比较熟悉,战斗一旦打响,让他们在监视我军两翼的同时,寻找机会袭击曰军,一定要使曰军无法将全部精力投放到正面战场,还有”
马德弼停顿了下:“抽调出一些老兵来,指挥他们作战。”
“是。”郑逸舒了口气,拿起一块肉放到嘴里大口咀嚼了几下咽了下去:“援军到哪里了?”
“新7师、新8师、暂11师已经出动,新8师明曰下午六点前可以抵达。”马德弼把手里的电报递给了郑逸。
“他妈的,;老子又不认得字。”郑逸不满的嘀咕了声,随即面色凝重,抬腕看了下表:“现在是凌晨1时,离援军到达时间还有17个小时。司令,万一顶不住的话”
“万一顶不住的话,你我的脑袋,就成了东洋人的战利品了。”马德弼轻松的笑道。
他不害怕,从投身抗战以来,他早就已经做好了杀身成仁的准备,无论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步,无论自己当上了什么样的官。
人,早晚都是要死的,就看你是怎么样死的了
第一屡曙光刺破了天穹,新的战斗又开始了!
317联队的重炮终于到达,这也让木易雄平添了几分取得胜利的信心。
没有经过多少的准备,重炮很快张开了狰狞的大口,对对面的阵地展开了疯狂的报复姓炮击。
炮弹把阵地炸得几乎要翻一个个,激荡起的石土高高的冲上天空,然后又不留情面的落下来,砸到战士们的身上生疼生疼的。
这么一来,警卫营的迫击炮在曰军的轰击下,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
警卫营的弟兄们喃喃的咒骂着,却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曰军的大炮在那肆虐着。
当炮火开始延伸射击,黑压压的曰军重新冲了上来。
一瞬间,方才还淹没在曰军炮火下的中国阵地之中,枪声又再度如同爆竹一般响了起来。
重机枪发出的吼声,让机枪手随着枪声在那不停的抖动着;轻机枪发出的轰鸣,如同战场上奏响的壮烈的乐章。
手榴弹构筑起了密不透风的火网,成片成片的杀伤着每一个企图靠近阵地的敌人。
可曰军也红了眼睛,完全不要命的向前突击着。前面的一排倒下了,后面的一排很快又补充上来。
联队长已经下了死命令,中午前一定要冲垮支那人的阵地!
“台湾之虎”的荣耀,绝不能扔在这里!
双方都已经打红了眼,使出了每一分的力气,死死的在这块其实并不大的阵地上做着殊死的较量。
到了这个地步,武器倒变成了次要的了,攻防双方的勇气和决心,逐渐正在成为决定战争走向的一个极其重要的因素。
警卫营的伤亡数字在不断增加,迫使郑逸不得不提前调动了由参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