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啊……还真是活宝。”王雷头痛的弹了弹额头,自己也下去准备去了。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还是正殿之中,平时的议政厅,此时却歌舞升平。
议政厅之中,一队舞女正在跳着舞蹈,这舞蹈却也有一些英武之气,只是比起王雷在生命结界看到的原始舞蹈,更加矜持隐晦,没有那么激烈了。
王雷坐在上首,在他身边,是三位道人的坐席,之后,是柔怀道正红阚的坐席,只是那三个天琼道的真传弟子,眼角都不看那红阚一眼,只是自顾说话饮酒,红阚也知道自己在这几人眼中不算什么,自得其乐,也不插嘴,偶尔王雷会和红阚说两句,活跃一下气氛,也不至于更冷落了他。
其余的柔怀县的官员,轮番上前,说各种祝酒词,这官场上,无论是大官小官,好官坏官,能官愚官,清官贪官,有两样都是必修的,就是马屁和酒辞,这柔怀县的官员幕僚,一个个轮番上前,说的是天花乱坠,却还不带重样的,着实显示功力深厚。
在王雷的示意下,这帮官员一个塞着一个,夺嫡他们可能不在行,可是拍马屁可是本行,马屁如潮,王雷的意思很明显了,这几位都是得道高人,酒灌不醉他们,用马屁灌他们!
一时间马屁如潮……
在首座的三个道人,听了这些马屁之言,也表现不同。
这里最小的应该是清风,不过二十几岁,离家不久,一直专心修道,这种场合经历不多,此时坐在首位,被滔滔袭来的马屁说的是面红耳赤,总感觉自己似乎并不像是他们说的那么好,但是真一想来,却还真有点那么回事,陶醉也不是,发怒也不是,面红耳赤的坐在这里,道心也不太坚固了,不停抓耳挠腮,只能以饮酒掩饰尴尬。
而那道人清明,则一脸不屑,仿佛高高在上,似乎是一个清流,不屑于这种马屁,但是下方的马屁依然源源不绝,他似乎不停的冷哼,但是仔细分辨,却能发现,那些拍的直白露骨的马屁,他便冷哼,一些马屁委婉而清水准,这清明道人的冷哼之声,就不那么刺耳了,或许还显得温柔一些,有些时候“嗯?”的升调嗯了一声,似乎没听清那马屁声之中的典故,似乎询问,那些拍马屁的人,有精明的,就解释一下,那“嗯……”的哼声就变成了降调,似乎对马屁做着赏评一样,冷哼声中竟然也带着嘉许。
而那清平道人,则是稳坐钓鱼台,一双眼睛似睡非睡,声声马屁却都是入耳了,只见他红光满面,却又不太着痕迹,不时的说上两句,却是巧妙点出一些马屁的不足,以及一些马屁的精妙之处,让下方那些官员,听了他的点评之后,竟然有一种被得道宗师点拨一样,大有茅塞顿开之感,这些柔怀官员不久之后便悟出,这清平道人,竟然是这马屁一行的宗师啊!
“这世道对人的潜移默化,可见一斑啊……那清风,入道不久,正如初哥新手,又如赤子少年,听了马屁,脸将红不红,却是害羞了,那清明道人,明显就老道了许多,马屁看来也听了不少,不过为人有些性癖,还采的马屁,却是听不入耳的,倒是有点挑食,至于清平道人,就已经趋于化境了,马屁来者不拒,脸上的红光是享受马屁的红润之光,马屁对他来说,纯粹就是仿佛吸根烟般的享受,不时的指点,也显示出他是此道高手,看来道门内部,马屁神功还是要修得的……”王雷一边喝酒,一边微笑,一边心中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