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话,容浅点了点头,灿亮的眸中微微一黯,然而只是一瞬,她忽的回过头看了轩辕天越一眼,面上从容淡然,“太子今年已经二十有二了,东宫未曾有侍妾,这样一直没有子嗣并不好,作为太子妃帮殿下充盈后宫是职责,只是我怕是没有时间帮你选秀了,所以你要是有喜欢的不必顾忌我,我还不至于与几个女子生气!”
充盈后宫?!选秀?轩辕天越俊美的脸上那从容优雅的笑容瞬间僵住,他浅紫色的眸一动不动的看着对面那从容不迫的女子,这是她的真实想法吗?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子嗣,她什么时候这般贤惠了,她没有时间帮他选秀,就有时间说这种让他恼怒的话吗?
“本宫刚刚不是说过了吗?太子妃是东宫的女主人,这是你的权力,一切听你的。”轩辕天越凝眸看她,俊美的脸上早已经恢复了先前的优雅从容,可是那双淡紫色的眸不知何时像是起了一层雾一般,无人能看清楚他眼底的情绪。
听她的?容浅一愣,看了轩辕天越一眼,事情进展的似乎太顺利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自己说出来的话,可是得到他的回答的时候,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镇定从容。娶别的女人,跟别的女人有孩子吗?轩辕天越会吗?不,是她真的愿意吗?
两个人之间又陷入了短暂的沉寂之中。良久,一个清淡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好。”
那淡紫色的身影转过身,再不曾有任何的停留。
似乎有人说过,这世上最大的痛苦便是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爱人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而最可悲的是,你站在远处,看着那永远不可能回头的人,却依旧舍不得离开。
待到容浅消失在视线之中,轩辕天越浅紫色的眸中一道光华闪过,他忽的转过头看着这座他许久未曾踏入的宫殿,眸中闪过一丝沉郁之色,单手背负,袍裾曳地而起,直接朝着殿中走去。
昏暗的内殿之中,榻上那明黄色龙袍的男子静静靠在软垫上,浑浊的眼紧紧盯着内殿门口的方向,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直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陈公公的通传声,他才如梦初醒一般,脸上闪过一丝激动之色,似是孩童寻到了最想要的玩具一般欣喜。
“轩辕子离拜见皇上!”轩辕天越走到桌旁,看着一丈之外的睡榻,目光却根本没有在天越帝身上停留,他弯腰行礼说道,声音中充满着淡漠疏离。
轩辕子离——
天越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看着这如烈日一般璀璨夺目的儿子,他有再多的骄傲,也无法表述出来,因为,他从来都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回来几天了,是不是很忙?”天越帝面上依旧和缓,看着轩辕天越关切说道。
轩辕天越点了点头,并不说话。
“朕就知道你忙,所以也不好让人叫你过来,说来都是朕拖累了你。”天越帝叹息说道,儿子优秀,他该高兴,可是……他越优秀,只能说明他欠他的越多。
轩辕天越浅紫色的眸微微一转,目光忽的落到了天越帝身上,淡漠说道:“你如今这般,可不是就将我叫来了吗?”
天越帝一愣,一时间不明白轩辕天越的意思。
“我不希望你与她说一些不该说的话!”轩辕天越直接说道,他并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朕只是想要见见她!朕没有别的想法……”天越帝想要解释,可是看着那面容冷峻又酷似爱妻的儿子,他忽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们到底是母子,性情多半都是一样的。
轩辕天越面无表情,“没有最好!”话落,他转身准备离开。这世上有些情感一旦染了尘埃之后,恐怕再难以洗涤干净。至少,他现在就是这样的感受。
眼见爱子刚刚来了便要离开,天越帝心头一紧,连忙说道:“子离,陪父皇一会儿好吗?”
“父皇,看着这张与母后如此相似的脸,你不会觉得不舒服吗?”轩辕天越忽然回过头看着天越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之色。
天越帝微微一愣,眼底黯然一片,“看来你还是无法原谅朕。”
“无所谓原谅不原谅,只是无爱便无恨罢了。”轩辕天越摇头,眸中冷寂一片,“我早已经过了任性胡闹的年纪,也或者说,我从来都不曾有过那样的年纪,其实这样更好。你与她的过去,与我无关。以前若是有觉得你们对不起我的,大概就是未经过我的允许将我生在了这世上。但现在,我应该感谢你们!”
“你真的喜欢那个女子?”天越帝了解自己的儿子,他这番话分明是指容浅。
轩辕天越看着天越帝,似笑非笑的说道:“皇上以为我会与你一样,为了这天下而去设计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吗?”
“子离,朕……”天越帝闻言脸色一变,想要解释,奈何那淡紫色的身影根本就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
“你不必解释,七年时间已过,我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轩辕天越打断了天越帝的话,俊美的脸上徜徉着如刀锋一般锐利的神情,“这辈子,我认定的,就不会再改变!王图霸业也好,如画江山也罢,都敌不过一个她!”
“可她并不喜欢你……”天越帝忍不住说道,轩辕家就出痴情男儿,都是为了一个女子而舍弃了一生的幸福,这样的宿命对于皇家是最要不得的,“你是天越国太子,唯一的继承人,朕虽然不想勉强你,可是若你为了一个女子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