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天越坐在塌边,看着榻上的女子那微紧的眉头,方才,沐绯烟的话,他听到了些许,他唇边含笑,“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他大半个身影倾泻到她脸上,遮挡住了大半的视线,她眸光也略微暗淡了些,她对上他的眸子,忽而说道:“那件事我需要考虑,但是我会尽快答复于你。”她眸光忽的落到头顶,那灿亮的眸中光华黯淡,或许是身体越来越差,在与轩辕天越连番接触之后,她的斗志竟然开始动摇了。是的,他先前所说不错,她没有时间去等,去争,与人合作是最快的方式。可是,似乎还没有到非与人合作不可的地步,而且,与轩辕天越合作,总让她有些迟疑。

“其实你……”轩辕天越深邃的眸微微转动,嘴角笑意更深,其实他也不急于她的答案,毕竟北楚帝那边也是个麻烦,真要说来,他也不想她成为众矢之的。

“我现在还无法相信你,我知道你轩辕天越的能力,但是不代表我一定会输给你,这天下是谁的,还是未知数。所以,我需要考虑,希望你不要着急。”容浅忽的睁开眼,看着轩辕天越冷冷说道。

轩辕天越脸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僵硬,心下忽的好笑,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他就知道,她不会这么快的接受。

“我让人进来给你瞧瞧,你的伤势很重。”轩辕天越忽然从榻上站起来,看着容浅微微皱眉说道。

伤势很重吗?容浅将手放在心口上,听着里面规则均匀的跳动声,嘴角忽的勾起一抹笑容,“看病就不必了,毕竟这心跳还在呢。”而且还很强劲呢,体内那股燥热被压制住了,相反还有一股暖流交织着体内的冰寒内力流遍全身,在那受损的五脏六腑徘徊。她的气色也并未有想象中的糟糕,似乎回缓了不少。

轩辕天越听着这话,眸色深了深,沉声说道:“你伤势严重,必须让人看看。”她的脸上带着一种灰败的色彩,那双灿亮的眸空洞无神,与从前那高冷似月,孤傲无双的女子截然不同。究竟是怎么样的过去,才让她会有那样的态度。她身上的谜团,似乎越来越多了。

容浅看了轩辕天越一眼,眼底划过一丝嘲讽之色,果然对她的事情还是好奇的,只是他以为普通的人就能查出她的病吗?不过,他若是知道她的病,是不是还敢跟她合作呢?可惜,她现在想休息,并不想跟他周旋。

“今日山洞之事,多谢天越太子仗义相救,即便他日你我为敌,我也会报答你今日的恩情。不过天越太子若是无紧要的事情,就请回吧。”容令。

轩辕天越如何感觉不到她周身那坚不可摧的围墙呢,她一句话将他们之间的关系说的分明,似敌非敌,似友非友,简单点说,就是比陌生人稍微好一点,大家至少互通姓名了。只是这次,他可是不能如她的愿了。

“你可想过今天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吗?”轩辕天越忽然看着容浅说道,“为什么刚好就只有沐绯烟一人站在那机关之上。”

容浅眼眸一亮,看着轩辕天越,沉声说道:“你是说有人想要害沐绯烟,但是结果却被我给搅黄了?”当时一切太突然了,她根本就来不及想,现在想来,沐绯烟与慕容凝羽的争吵似乎太激烈了些。不过这怕也是要归功于周遭的环境了,轩辕玉珂,凤明沁,似乎都是其中的助力。是她们吗?

轩辕天越摇了摇头,浅紫色的眸中掠过一丝暗沉,“我倒觉得沐绯烟只是一个诱饵罢了,毕竟作为被害人,至少也要有被害的理由。沐绯烟作为东梁国的公主,此来北楚并不全是为了和亲,所以对这政局也没有多大影响。再说,沐景祈一直在她身边,想要害她并不容易。但是,作为她好朋友的你,看到她有危险,你会无动于衷吗?”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想要杀我?”容浅微微挑眉,当时就只有她站的离沐绯烟最近了,若是沐绯烟出事的话,只有她能救她,可是那个人怎么就知道她会救人呢?她这颗心可是冷硬如铁,即便是有人在她面前将头亲手割下,她甚至都不会眨一眨眼皮。可是偏偏她救了沐绯烟,所以只能说明一点。

那个人,非常了解她!容浅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到,她双眼蓦地睁大,面上掠过一丝错愕,随即是一阵阴郁。

察觉到容浅的变化,轩辕天越皱眉说道:“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如果我说,有人想要杀你呢?”容浅瞳孔的颜色深了深,看着轩辕天越的目光中透着凝重,这种想法她不是第一次就有的,上次她跟贺兰云昭他们一起在皇陵的时候,就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她也是刚好病发,刚好她身边就有那么些人在。两番的结果都是如此,她无法不怀疑有人想要借她的手杀尽王侯榜中人。这世上能如此了解她行动的人,怕也只有那个人了。那个人折磨了她这么多年,终于要现身了吗?想到这里,她眼中一道杀意骤然闪过。

轩辕天越闻言,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他看着容浅眸中的冷寂,想到那个时候她那狠绝的手段,若说谁要杀他,大概也就只有她了,可她却说是别人,这中间似乎隐藏着什么。

似是想到了什么,容浅看着轩辕天越左肩的位置,那里似乎还有她留下的伤口,她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你的伤……”说了他跟她没关系,可是他却因为她而受伤,这纠葛似乎越来越深了。

轩辕天越回过神来,看着容浅那闪烁的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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