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卫静提醒,傅太妃都清楚自己的身份。 。自古以来‘女’子的忠贞最为重要,她是堂堂沁羽玄龄帝的妃子,怎可能再作他人之妻,若将来史书上记下一笔,她将遗臭万年。即便她不在乎这些百年之后的事情,但总会有人生出闲言碎语,到时候,她的位置还能坐得稳吗?
年关钧为了自身声誉,可否还会拼尽全力护她周全?只怕到时候,第一个想动手杀她的人便是年关钧了…………
傅太妃的目光幽远,修长的身躯在地上投下影子,嘴角是一抹微凉的笑意,岁月虽厚待于她,但鬓容上还是残留了老去的痕迹,用粉黛修饰得再好,终是不再年轻。她是何等聪明的‘女’人,机关算计,最擅长揣测人心,年关钧待她如何,年关钧的心思何几?她又怎会料想不到。
虽多年来共坐一船,缠绵在侧,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利用,傅太妃她通通了然于心。
而卫静,恰恰抓住了这一点,所以她胜劵在握,傅太妃这样自‘私’自利的人,为了自己的将来,一定会答应联手的。因为她,别无选择!
卫静见她深思了一会,便适时地道:“太妃虽不能再当太后,可却可以当太皇太后啊。只要太妃扶持小郡王登位,那太妃也可名正言顺地坐拥太皇太后宝座。皇帝年幼,到时候整个沁羽还不是太妃说了算。而我,只要荣华富贵,只求太后一个名份安稳地度过一生,再也别无他求。”
虽卫静说得诚心诚意,但傅太妃却只信了三分,余下的七分,便是她不相信以卫静的野心,甘愿如此。不过卫静的此番话,她却十分感兴趣。
同样是篡位,但以小郡王的名义却比年关钧名正言顺;同样是权位,但太皇太后却比太后或皇后权力更大;同样是荣华富贵,但后者却更能另她安然度过一生。
这无疑是没得比的,之前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真是被一时的胜利‘蒙’蔽了双眼,想不到卫静将局势看得更要透彻。
傅太妃收起了嘴角的笑意,道:“你为本宫考虑得如此周全,那你呢?虽不言本宫是否相信你的动机,但你又怎料本宫定会与你联手,本宫大可一人扶持小郡王登位,何必再多出个莫名的太后来碍本宫的眼。”
卫静徐徐笑道:“太妃真是玩笑了呢。想必太妃可没忘记我的身份?我是唐太后派来幽州的‘奸’细,这里能够有我卫静,也会有旁人,你以为幽州所发生的一切唐太后会不知晓吗?”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其实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我早已传信给唐后,若我与她的书信往来间断,她定知我已出了事,必然会早早防范。幽州目前的兵力虽比七年前更强,但若此时与沁羽开战胜算还少,太妃恐怕最清楚不过了。届时沁羽主动出击,就凭年关钧一已之力,别说拿下沁羽大军登上帝位了,就连有没有命活着出战场也是未知数!”
“正因如此,太妃唯有与我联手。只有我,能够牵制唐太后的一举一动。以她对我的信任,绝对料想不到我会倒戈,况且如今王爷已死,她便认为我更没有理由帮着你了。有我相助,您的大计得成将事倍功半。”卫静笑着,抬眸迎上了傅太妃的目光,道:“太妃你说,我有没有资格与你联手?”
“你说的倒是不错,但本宫又怎知,他日惺帝登位,你会不会教唆他废了本宫。稚子年幼,你这个太后倒是风华正茂,到时若你掌握了政权,又岂会有本宫的一席之地。”
“我一无娘家,二无后台。但太妃你却有年将军相助,谁能动得了你?况且若他日小郡王登位,年将军就是大功臣,到时候您大可举荐他为摄政王。权利皆在你二人的手里,太妃还有何惧?”卫静的目光中带了一丝冷凛,幽幽道。
“你就料定我不会过河拆桥,杀了你吗?”傅太妃同样如此,语气中带着一丝冰冷。
在旁人看来,二人在漫无目的的散步,不时笑语嫣然,完全不见丧子与丧夫的悲痛。却不知,二人之间谈话的气氛已箭拔弩张到如厮地步。
卫静淡淡一笑,嘴角的弧度如盛开的茉莉,齿间淡淡出声:“太妃没有必要杀了我,因为那时,总要有人与你分享成功的喜悦不是么?届时你我虽位高权重,但却要在那深宫中度过漫长的后半生,没有个伴,岂不寂寥。”
傅太妃的面‘色’微微缓和了一些,嘴角是一丝意义不明的笑。
卫静继续道:“若太妃没有顾虑,就请太妃下令,将小郡王‘交’给妾身抚养吧,妾身一定会好好教导他,定不会让他有一天拂了太妃的意。而唐太后那边,我自有办法诓住她,替年将军争取时间,到时候是胜是败,皆看战场上的兵戎相见,而你我‘女’流之辈,在大计没成之前,先做好王府中和谐的婆媳好了,在旁人看来,你我二人共同照顾清阳王的遗孤,他日小郡王登位,你我才会是名副其实的太后、太皇太后。”
傅太妃终于笑了,道:“此话深得本宫的心,若本宫知道你这孩子有这般心思,岂会弃你于不顾。”她拉起卫静的手,模样亲切着呢。
卫静同样虚伪地笑道:“妾身说过,世间没有一世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但愿往后,太妃与我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傅太妃道:“自是如此。”
也许从这一刻开始,傅太妃便认为二人已经联手了,对于卫静,她完全没有顾忌,待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