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前方应该就是军营了,约莫还有两三千米,已在夜幕中看到细小的篝火,如同夏夜草丛中飞翔的萤火。-79-
苏里雪嘴角浅浅一笑,倔强得没有让眸中的泪流下,“羽墨言,我来了…………”
便更加快了速度向前赶去,马蹄声在这个夜里格外的清晰。一日下来苏里雪已是疲倦不堪,突感身子不适,特别是心脏的地方,如同被虫嘶咬,生生的疼。这种感觉是骤然而来的,根本没有任何预兆。
痛苦另她毫无防备,只能生生地接受。苏里雪抚着‘胸’口,额上已冒出细碎的汗滴,白铃也感受到她的不适,便慢慢停下了脚步。起初是心脏在痛,再后来,全身都在痛。像是千万条虫子在她的身体里,血液里不停地奔跑,嘶咬着,这种感觉,另她觉得生不如死!
怎会这样?苏里雪脑中却是格外清醒,快速地想了一遍,仍不知是这是何故,她也没有喝什么特别的东西,而此刻的脉像慌而‘乱’,与中毒又有所不像。
终还是笑了笑,嘴角的弧度惨白,额上的细汗慢慢沿着脸颊滴落。她夹紧了马腹,白铃又奔走起来。
就算是死,也一定要死在他的身旁。
如果这是上天的旨意,那么她也认了,苏里雪压下了身上的疼痛,只一心想尽快赶到羽墨言身边。
此刻身后突起一阵‘阴’冷的风,徐徐的脚步在‘逼’近,一向警惕的苏里雪与发现不妥,待她转过身来之时,已被一群黑衣人层层包围。白铃“嘶”的一声,被‘逼’停在此处。
苏里雪望着黑压压一片的人影,大概有二三十个左右,手上皆拿着刀剑,‘蒙’着脸,看不清面容,杀气迎面扑来。
“你们是何人?”苏里雪冷冷道,身体的疼痛另她微微蹙眉。
她没了武功,别说是二三十个人,就算是一两个人,她也未必对付得了,看来,天真的‘欲’要亡她。
“你无需知道,我们是来送你上路的。”领头的那人声音粗旷,言语中透着一丝凶狠。
“是谁派你们来的?倒是看得起我,区区一个弱小‘女’子,何须派这么多人来。”苏里雪冷笑一声,眸间是冷如霜冻的寒意。
“到了阎王那儿你自会知晓!”那人把话说完,便率先举剑杀了上来,苏里雪骑在马上弯腰一闪恰巧避开。
她从腰间‘抽’出一把细小的匕首,这是羽墨言特地命人为她打造的,只是多年来都未曾用得上。一群黑衣人齐刷刷地冲上来,苏里雪虽没了内力,但武功的招式还在,前面还能支撑个一时半会,与他们对战也毫发无伤,只奈何这些人个个武艺高强,不是善茬,而她又身受重“伤”,实在是没有力气与他们对抗。
便寻机逃走,白铃也是聪明的紧,一寻得机会便冲出人群,那黑衣是走路来的,并没有马车与马匹,纵使他们跑得再快,也落后了一小段。
但这,紧紧是开始而已。
“白铃,跑快些,莫要让他们追上来了。”苏里雪伏在马背上,声音已是有气无力,身体的疼痛让她几经昏厥,但还是强制地忍住了,拒身子已无法承受这样的痛楚,但心智却是清醒得可怕。
白铃似听懂了一般,更是加快了步伐,在幽静的山路上,只有“哒哒”的马蹄声在回旋在山涧,马蹄踩在落叶上,风将树叶拂起。月夜之下,那一群黑衣人紧追着苏里雪不放,他们熟悉轻功,很快便追了上来,便有甚者走到了前方拦截。
他们如同黑夜里的鬼魅,速度快得惊人。向来冷静的苏里雪也禁不住冒出寒意,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如同寒风灌进,刺冷得难受。
苏里雪改变了方向,朝另一个地方奔去,但走着走着,却已是没路,前面竟是山崖,白铃蓦然而停。而身后的那一群人则已追赶上来了。
领头那人又道:“前面已经没路,你还想逃到哪里?”
苏里雪望了一眼山崖,从这座山到对岸足足有两百多米,即便她会飞也无法安然无恙地飞过去,而山崖下是黑压压的一片,根本无法预测到底有多深。白铃似乎也不安起来,哀叫了两声,它的眸中透着一丝难过与委屈。
“白铃,莫要难过,一会我会跳出崖去,你就趁机逃跑,逃得越远越好。”苏里雪抚着它头上的鬓‘毛’,眸中难得一见的温柔。
白铃是他的良驹,自送给苏里雪后,它就一直在苏里雪的身边,而此次羽墨言上战场也没有带着白铃。苏里雪只是在想,若自己难逃一劫,至少让白铃逃了也好。
只是,若她死了淘淘该如何,他已没有父亲,如今又要没了母亲么?
由不得她多想,那几个黑衣人便持着剑冲了上来,苏里雪奋身一跳,跃起,脱离了马背,重重地掉入山崖的黑渊之中,深渊上浮起一层层的薄雾,飘渺而神秘。而苏里雪,毫无疑问已经摔落下去,不见了踪迹。
领头的黑衣人上前来,看了一眼山崖之下,黑不见底,又是将旁的一块大石头踢落下去,半刻也不见回音,看来这个山崖深不见底,他只道:“这么高的山崖掉下去,必死无疑,我们走。”
白铃已在此时朝着树林狂奔而去,跑得飞快,惊慌地四处‘乱’窜,没有方向,也许它内心亦是害怕的——
次日。
与匈奴的一战,毫无疑问是幽州的军队胜了,而那名叫晁错的首领亦被生擒回来,由年关钧率领士兵们赶回幽州,胜利的旗帜高高扬起,飘扬在空中,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