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锦冷冷的看着银蝶儿,缓缓地抬手指着门口:“出去。”
“是。”银蝶儿再次福了福身,低头退了出去。
当晚,韩芊因为糯米团子自己把自己的皮毛抓烂而惨死没有吃饭。
吴缈则在长公主府搜出了很多违禁品,其中便有至人疯癫的西域毒药:蛊香。东西呈送到紫宸殿,皇帝陛下勃然大怒,当即便下旨,把嘉莹长公主送宗人府囚禁待审。
韩锦听到这个消息后更加惴惴不安,当晚便向韩芊请辞:“姑母,锦儿进宫这几日,没能好好地照顾姑母,反而给姑母添了许多麻烦。锦儿心里着实过意不去,想着,倒不如回去,姑母身边或许能清静几分。”
“也罢。”韩芊懒懒的靠在凤榻上,看着韩锦苍白的脸色,叹道,“你也一直是三灾八难的,本宫现在也没更多的精神照顾你。接你来,本来也是想着你在家里无人照应,如今看来,本宫自顾尚且不暇,真是没精力照顾你。你且回去吧,咱们姑侄俩各自保重。”
“谢姑母。请姑母安歇,锦儿告退。”韩锦福身退出。
韩芊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躺在了凤榻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悠悠的说道:“皇室的孩子,还未出生就要经过这许多劫难惊险……真是可怜啊!”
“娘娘不要想太多,早些睡吧。”旁边的苹果儿轻声劝道。
“你怎么还没回去?”韩芊看着苹果儿,轻笑道:“这里有她们服侍就够了。你早些回去吧。”
“今儿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奴婢回去也睡不着。倒不如陪在娘娘身边更安心些。”苹果儿轻声叹道。
如今千夜因战功而被封为英烈将军,官拜禁军总领,说起来算是因祸得福,被千寻等人羡慕妒忌,背地里宰了不少次酒席。但他跟苹果的婚事一直没办,按苹果的意思,要等她给大长公主守孝一年之后再说。然而,韩芊给苹果儿在外边买了宅子,许她一个月里可有半个月苹果儿不用在凤章殿值夜,可以出宫去自己的宅子里住,顺便准备明年的婚事。
“既然这样,那你坐在那里,咱们说说话儿。”韩芊指了指榻前的绣凳。
“是。”苹果儿欠身应着在绣凳上落座。
韩芊抬头看着帐子顶上的虫草刺绣,半晌才问:“你说,那袖带银铃上的毒真的是嘉莹弄的吗?”
苹果儿一愣,继而反问:“难道娘娘以为另有其人?”
“如果是她下的毒,为什么孙得福没有验看出来?”韩芊问
“这个,奴婢问过孙得福了,他这会儿还跪在外边等娘娘发落呢,说是他疏忽了,没想到银铃上也会有毒药——不过,娘娘明鉴:咱们试毒的都是银器,既然那蛊香之毒抹在银铃上没什么反应,咱们的东西试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这话说的倒是。”韩芊点了点头。
“幸亏咱们够谨慎,外边送进来的东西一概不用,所有吃穿用的都是可信的人一手操办的。娘娘也不必太惊慌,有陛下护着,您还应该安心静养为上。”苹果儿又劝道。
韩芊淡然冷笑:“苹果儿,你这话也只能是说说罢了。你看,你今晚都吓得不回去睡觉了。还叫本宫如何安心养胎?”
“奴婢不过是多加小心罢了,奴婢多加小心了,娘娘便可安心。”苹果儿微笑道。
“苹果儿,你说本宫是不是很没用,时时处处都要你们来护着我?以前在家里,是母亲护着我,现在进了宫,是皇帝哥哥护着我。皇帝哥哥不在身边的时候,又是你们几个护着我……”
“娘娘不要多想,奴婢们服侍娘娘,保护娘娘安全是分内之事,是应当应分的。”
“可是,本宫已经进宫一年了,母亲走了,皇帝哥哥整日忙于国事更多的时候根本无暇顾及,本宫总要自己撑起一片天来才好。”韩芊悠悠的叹道。
苹果儿忙应道:“娘娘是这后宫之主,娘娘想要怎么做,奴婢们都听娘娘吩咐。”
韩锦转身看着苹果儿,漂亮的大眼睛里闪着一丝寒光,犹如冷夜中的星子,微弱,但却寒彻骨:“接触过那跟袖带和银铃的人除了嘉莹还有银蝶儿,这事儿锦儿也脱不开干系。你叫人悄悄地看着她们主仆二人,她们有任何异动,立刻回本宫。”
“奴婢明白。”苹果儿轻声应道。
韩芊沉思片刻,又低声说道:“那个银蝶儿本就是钧儿奶娘的女儿。当年,钧儿的奶娘被大嫂子不得已赶出家门,后来进了邵家……几经辗转又回道忠毅侯府,母亲和大哥不过是不想让钧儿和锦儿兄妹两个心里不痛快所以才留下了她。这银蝶儿的心思不寻常,锦儿这两年似乎对她言听计从的,想来真是叫人担心,你找个可靠地人好好地查查她。”
苹果儿轻声应道:“好,奴婢把这事儿交给千夜,他的人办事儿还是靠谱的。”
“还有,本宫一直怀疑,密太嫔和嘉莹跟本宫并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若说早年间是因为寿王跟皇帝哥哥争皇位的事情他们针对本宫,可这几年来皇帝哥哥登基后,朝政一步步稳定,寿王被关在诏狱里,襄王和庆王也没有任何复出的机会,她们母女为何还要处处针对本宫?”
“嘉莹长公主从小儿就跟娘娘不对付,如今嫁了人,听说并不如意。所以她心存嫉恨也是有的。”苹果儿猜测道。
“她记恨谁?记恨本宫?还是皇帝哥哥?”韩芊疑惑的摇了摇头,喃喃的说道,“本宫并不曾妨碍了她们,至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