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见我爹。[上!”
等得碧秋与柏清离开,烟龙贞深吸一口气,冷冷的说,“如果你说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么,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毁了你!”
哪怕是赔上青黛青绿的命,以及我自己。
都绝不可能放过你。
爹的死,一直是她心中压的一块大石,她不信那起事件中,没有纳兰城的影子,即便是他说的这么天花乱坠,她也不信他!
“呵!你若要见,那有什么不能见的?”
纳兰城笑了,抬头让楼里的人都散了,所有被聚在院子里几乎个个都是花容失色的女子,各自抱了自己的丫环,或惊慌,或冷静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从头到尾,这里的人,就没有一个哭出声来。
对此情形,纳兰城也着实佩服。
不得不说,烟龙贞能以一介女子之身,将这个所谓的碧澜阁打理得十分成功,至少这里的女子,有一人算一人,就没有向他屈服的。包括之前的碧秋,四肢砸砸,痛成那样,也依然不肯出卖她的小姐。
若不是他心肠够硬,怕是也早已给感动了。
“走吧。老相爷就在距此不远的一处水尼庵里,你若见,现在就去。”
伸指弹弹身上干净的压根就不存在的细小细灰,他优雅起身,迈步而起,身边带来的风,将他雅致的衣袍吹得扬起,是那样优雅迷人,可眼下看在,如是那般觉得厌恶!
“对了,只许你一人去。”
在她正要开口再提什么条件时,他悠然一笑,回身又道,“那个地方,去一次,便会换一次,你就算再记什么路也没用的,所以,你一定要听话,好吗?”
抬手点点,看似亲昵,却又隐着绝对的威胁。烟龙贞抿了抿唇,冷冷的眼神如刀一般的看他,最终点头,“好!”
她答应他,只是要他不要骗她。否则,她也不介意同归于尽!
腰间缠的软鞭,丝毫不避他在他眼前晃晃,她冷漠的容颜,带着狞狰的蔑视,纳兰城看在眼里,便又笑,笑过又有些觉得悲哀。
这就是他这一辈子唯一看上的女人,却是不愿意跟他一起同进共退。
外面的天光微微的亮,将近黎明之际,那雪下得越发的大,刚开始还是细小的颗粒打在脸上,这转眼一会儿,就变成了薄薄的雪片,距离鹅毛大雪还有一定的距离,可依然也能够让感受到冬的寒意。
潇湘楼眼下整条街都被禁了,纳兰城有这个权利,也有这个本事,好多夜里出来寻欢作乐的男子们见了,便呼呼嚷嚷着开始叫唤起来,问,凭什么他能进,别人就不能进?
对此,纳兰城只点头一笑,一挥手,不知哪里窜出来的长枪短剑,就将人群之中两个嚷得最欢的人,当下刺死。
乍一见血,这些人嗡就傻了,下一秒,哭爹喊娘恨不得老天再给两条腿,跑得太快一些。
呜呜呜,真是太吓人了。
这是真的要杀人啊!
“你大可不必这样的。你这样徒造杀孽,将来也不会有人放过你。”
她冷冷看着,并没有去劝,她知道也劝不住。
纳兰城现在,那是比疯子还疯,她越劝,他就越上劲。
“哈!果然最懂我者,是烟大姑娘。只不惜,能用暴力来解决的事,作什么要多废口舌?你瞧瞧这些人,只一见血就吓得跑了,就凭他们,也值得本座去驻守边关,为他们谋取太平?”
他不屑而又冷锐的说,言词之中,满满都是偏执的冷意。烟龙贞便知,劝也劝不过来,索性便不语。
她不是圣女,她没有悲天悯人的心思,她也不能见一个就救一个,她现在就只想救她爹。
马车辘辘,一直向着城外而去,原本宵禁的城门在见到是小纳兰大人立时便弯腰弓身打开城门,马车嗒嗒扬长而去,烟龙贞懒得与他说话,索性阖目不语,倒是纳兰城觉得如今的相处很不错。
他笑一下,向她道,“烟烟,如果你能乖乖听话,与我同进散退,我敢向你保证不过经年,我会许你一个倾世江山。你若愿意,它便是你的。”
呵!
这什么时候的大周江山,如此不值钱了?
温哲烈说拿来送她,以江山为聘,现在这个人也这样说……她微微睁眸,眼底带着好笑,又带着不屑,抬手在额间压一下,慢悠悠问他:“这大周江山何时这样不值钱了?它在你眼里的价值就是随时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的便宜?”
难得她愿意理他,与他开口说话,也就不计较这态度了。
温温一笑,眸光里带着闪烁的亮光,点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为你取它。”
只要她高兴,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也要给她撞下来。
如是说,人这一辈子,其实骨子里都是贱的,男人女人都一样,越得不到的,更越想得到。
烟龙贞不愿意再理他了,有的人,越是理他,越是得瑟。
其实以她的理解来说,纳兰城骨子里不该是这样卑鄙的啊,可他偏偏就卑鄙了,而且,还那么的理所当然,又含笑晏晏。到了现在,她已经懒得跟他计较了。
“我要见我爹,快点!”
城外之地,不记得有什么水尼庵,可他说有,她也别无办法。
“很快就到,你休息一下,等到了我再叫你。”
他笑起来,那么阳光恣意的看着她,“免得一会儿到了,你再哭鼻子,那就不好了。”
原以为是天人永隔的父女二人重新相见,又该是如何的一幕感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