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之中,明王爷终于是醒了酒,他头脑发沉的起身,听着床榻前的喧班,眉飞色舞的给他讲着京城一天之内发生的种种大事。
自然新王妃被休这样的事情,是要被人津津乐道许久的,但更多的是,大周百姓对于明王爷的种种指责。
原话是这样说的:看人家大姑娘长得不好,就休了不要了吗?那这明王爷的人品,也真是太差了些!
然后瞬间就一呼百应,好多人义愤填膺,愤愤不平,更有人道,“明明人家烟大姑娘长得天仙儿一般的美人,怎么就丑了?人家哪里丑了?”
喧班将原话一学,温哲烈跟着就抬手揉了眉心,无语的鄙视道,“她若天仙,那这世上女子,都成母猪算了!”
抬脚下了地,压根不将这事放在心上,可喧班后来的一句话,却是让他猛的顿了足。
喧班倒是很善心的同情道,“唉,不过这事说起来,也真是可怜,大姑娘才刚刚被休,左相爷又被凶手刺成重伤,生命垂危……然后不多久,大姑娘也在碧澜阁门口被人当迟走了。”
“啪”的一声,衣角带动桌角的声音响起来,温哲烈踉跄的站稳身子,震惊的道,“你说什么?左相爷再度被人刺伤,那母老虎被人劫走?”
心中倏然就冒出一种完全无法压抑的担忧,温哲烈刻意不去想这种感觉是因为什么,只道是因为那只母老虎,傻虽然傻,可人总是不坏。假如就这样在大婚当日被人当迟走了,这于他明王脸上,也是狠狠的一耳光。
就算是他大周明王不要的女人,也绝不许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事,这是挑衅!绝对的挑衅!
“来人x我去查!最短时间之内,将大姑娘的信息报过来!若晚了,大姑娘要出点什么事,本王拿你们开刀!”
温哲烈不高兴的说,他才刚刚放出去的女人,眨眼就被别人给绑架了,这怎么说,都是一种间接的打脸。
他不高兴,也是不会让别人高兴的。
喧班讶然,但很快又跑出去招呼人,可想想这事不对啊。
再度转身跑回来,一脸苦逼的道,“王爷,皇上还在宫里等着呢。”
皇上要见自家主子,这怎么着也不能抗旨的吧?
“都这时候了,还召什么召?不就是那点事么,等得本王出去,将那个臭女人救回来,再进宫去吧!”
大婚之日当场休妻,此事说起来,无论如何都是他温哲烈不对,虽然皇兄宠着他,由着他任性,可这会儿要是进宫的话,那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是少不了的,温哲烈不是傻子,才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触霉气。
利利索索醒了酒,将自己浑身上下清洗干净,外面打探消息的人,也传出了讯报。
……
“哒哒”的马蹄声行驶在极为荒凉的原野中,马车里烟大姑娘被人打晕,绑了手脚,蒙了头脸,身后悄然相随的青黛青绿就有些无语。
主子这样的装傻充愣,手无缚鸡之力真的好么?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以身作饵,引蛇出洞了。”
青黛分析着说,“不管怎么样,静观其变!”
“好!”
青绿答应一声,两名身手极好的丫头,便再度起身追去。前方赶车的人没有丝毫察觉,也混然不知自己的行踪,早已在猎物的算计之中。
嗯。
在他们眼中看来,什么巾帼英雄,女中豪杰,全都是浮云。
“就那个软滴滴的小女子,还不够大爷一杆子抡呢。也亏了她名气传得那么厉害,原来也都是假的。”
抬起的手里抓了一只劣质酒壶,烟龙贞微微闭起的眼睛,冷冷的看了一眼,她倒是要看看,这幕后的黑手,会是哪个。
真会是如沁指给她的那个人吗?
“行了,不管她的名声是真是假,赶紧带她去交差了拉倒。我可告诉你啊,这小娘们就算再长得漂亮,那也不是你能下手的,若不想,惹得明王大怒,这后果你我都承担不起!”
车夫警告的说,这倒是说的实话。烟龙贞转念一想,她好歹也曾经是明王的“前”王妃,若她真被非礼,糟蹋了,温哲烈那草包王爷一旦发起怒来,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只不过,他会吗?
心中冷哼一声,感念着马车后头有人尾随,她微微的抿紧了唇,似乎透过一些特殊的渠道分辩出了后面的来者是谁。不由得心中一暖,温婉一笑。
如沁,到底还是担心她的。
马车一路前行,很快到了地头。到这时的距离,烟龙贞心中测算一下,已经算是出了大周京城,又行了大概有三四十里的地方。
“到了。”
车夫将马鞭一甩,另一个手中的劣质酒壶也不满的扔出去,骂骂咧咧的道,“反正这小娘们既然来到这里,也是活不成了,为什么要这么浪费呢?”
他还是耿耿于怀,为不能尝鲜而得郁闷。烟龙贞心下泛了冷意,她记住了这个声音。
“下来!”
身上倏然被抽了一记,不耐烦的声音听起来是极不怀好意,这打人的贼,名叫杜淳,名字倒起得好了,可这人猥亵的很。
马夫皱眉,“她不过一个弱女子,你抽她干什么?”
这马夫倒是好心了,只不过他既然敢对自己出手,烟龙贞就打算会让他死得舒服一些。
仿佛是刚从昏迷中醒来,烟龙贞瑟缩的动了动身子,蒙着头套的眼睛硬是渗出了泪意,她低低的抽泣着,害怕的道,“你们,你们是谁?这是哪里,我什么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