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城完了话,急急踏步而出,温哲烈喊了一声没喊住,顿时就心里不舒服了,“喂,那是本王才刚刚退婚的岳父家,你这样跑得比本王还快,这是什么意思?”
边上有下人在得了纳兰城的授意后,赶紧上前伺候着,却见自家主子竟是醉熏熏的又晃着身子扑了回去,不由得极致无语。
都这个时候了,依然还记得饮酒,这心该是有多宽?
“爹!爹!”
一路疾奔冲至相府门前,她甚至来不及敲门,直接一脚将府门踢开,风一般又卷了进去,身后紧着的贴身丫环碧秋,跌跌撞撞跑到近前,手扶着府门前的垂杨柳,不住的喘着粗气,一边还在有气无力的喊着,“秀,你慢点,慢点……”
前去传信的相府下人,也简直都被自家秀的速度给惊呆了。
到这时,他们才真正有一种格外崇拜的归属感,他们家秀,果然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
冲进了主院卧房,烟令秋气息奄奄躺在病床上,前些日子才刚刚好些的伤口上,豁然又是一把利刃直插而入。
那袒露而开的胸口,早已被刺止的血迹染红,烟龙贞控制不住的红了眼睛,“嘎”的一声猛握了拳,她低声嘶哑着,“是谁?到底是谁做的?!”
屋里的太医正在为左相爷诊着脉,眼看着这屋里还挂着女儿出嫁时的大红喜字,还有各色象征幸福的瓜果点心,新衣锦帐,可不过是转转眼的时间,烟相爷命留一线,垂死挣扎,烟秀一纸休书被打发回家……
太医眼看着这一幕,也跟着心下戚戚,不由的道,“大秀,老相爷连续身中两刀,极是不好,大秀还是要提早准备一下的……”
“准备什么?我需要准备什么?我告诉你们,今天救不回我爹,那你们也都别想活了!”
眼眶猛然泛了红,烟龙贞低吼着,一把揪起太医的脖领子,又用力往后一甩,太医脸色发白的被踉跄着甩出去,跟着也心中起了火,恼怒的道,“大秀,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夫奉皇上之命,特来相救老相爷,这救不好也不能怪老夫啊,大秀这么不分皂白的归怒于人,老夫要将此事报于皇上,定要请皇上主持个公道!”
烟龙贞红着眼睛,心神大乱,“那好!不等你回到皇上面前,我现在就先杀了你!”
墙上猛的抽出一把宝剑,是当真要红了眼睛的杀人,太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大叫一声,“救命……”
雪色的人影闪身而进,抬起的两指间,稳稳的夹住了她的剑锋,清潺如同溪水一般的声音,极为清越的响在她的耳边,“大姑娘,老相爷不会有事的。. 可你若是当真要把太医砍了的话,那老相爷可是真救不回来了。”
唇角勾着隐隐的叹息,纳兰城示意太医先行去救人,烟龙贞回神,手中宝剑“当啷”一声坠地,眼中泪意,猛然就滚滚而落。
掩面哭泣道,“爹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今天是我出嫁的日子,可我没能当个好女儿。纳兰城,你告诉你,要怎么才能救我爹?要怎么才能救她?”
眼看着这向来是坚强独立,又极是豪迈本事的大姑娘,此刻却哭得跟一个泪人似的,纳兰城心中也极不好受。
他吸一口气,抬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背,低声安抚道,“不怕的。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太医爬起了身,重新又去为老相爷救治,他现在可是真不敢发火了。
卧艹那个烟大姑娘,可真是传说中的母老虎啊,连杀人都这么雷厉风行,要不是纳兰公子恰巧赶了来,他这条老命,指定是要交待在这里了。
呜呜呜!
太医是真想哭,别人治病救人是博美名的,他就是被人拿着剑,又指着老命来威胁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以告诉我吗?”
先行带着烟大姑娘出了房间,等她稍稍冷静一下之后,纳兰城凝重的问,可他知道,这件事情,大概是连烟龙贞也不知情的。
“是下人去告诉我的。说是爹出事了,让我赶紧回府。”
烟龙贞不是寻常女子,她激怒过后的第一时间冷静下来,便转身去向太医赔礼道歉,再之后,她沉沉的冷了眸,说起了前段时间的事情,“爹第一次受伤,我亲眼所见,但不知道那人是谁,我暗中查了一些日子,也找不到任何头绪。”
“你的意思是说,老相爷上次受伤,是你亲眼所见?”
纳兰城抽了抽脸,这姑娘该是何等的胆大?一般人见了那等场面,就算是个男人,也会被吓得不轻,她倒是能够沉得住气,还敢自行暗中查探,就不怕那歹人恼羞成怒之后,对她再行出手?
如此一想,更是一身冷汗。
“可是这一次,我不会再放过了……纳兰城,此事,我需要你的帮忙!”
天姿国色又异常聪颖的女子冷静下来,很快就分析了当下利弊,“我知道你纳兰城是与明王爷一起从小长大的兄弟。我需要你的帮忙,一定程度上也是要借着明王的力量……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沉沉的语声中透着势在必得的冷意与杀意,纳兰城动了动唇,开始为她必杀名单中的敌人,感到担忧。
女人这种动物,向来就是小心眼,又很记仇的……烟大姑娘记仇的性子,更是可见一斑。
那是非要把明王爷戏耍得团团转,赔了夫人又折兵时,她才能暂放一马的。而眼下这不知名的敌人,竟然敢胆大包天的伤了她最在意的老爹,这以后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