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呆了呆,关门的手慢了一下,已经下意识问出声,“你说什么?叫谁来见?”
这真是见鬼了啊,她怎么知道他们主子是谁?
烟龙贞又低低的喃了声,声音太模糊,听不太清,陈三看一眼门外,想到主子的吩咐,皱皱眉又重新踏步而入,烟大姑娘眼睛不睁,面色苍白中透着一丝诡异的红晕,看起来情况不太好。.
他试探着伸手推她,“喂,喂……你知道我们主子是谁吗?”
女人的身体忽然向一侧歪倒,他赶忙伸手去扶,触手的滚热,却顿时又吓了他一跳,他脸色一变,急喊道,“朱四,快,请大夫!”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还真是……烫手的山芋!
院子里的采莲,还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着哭着喊着,“你们这些个见风使舵的狗东西,等我见到主子,一定要好好告你们一状!”
竟敢不把她当人看,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啊!
“够了!”
虚掩的房门“哗”的一声拉开,陈三终于忍无可忍,大步上前咆哮道,“你以为你是谁?在主子眼里,你连她烟大姑娘一个头发丝都比不上v!再敢胡搅蛮缠,我杀了你!”
腰间利剑“锵”的出鞘,犀利的剑芒在秋日的阳光下,显得寒利噬人,采莲吓了一跳,掩嘴低呼,陈三黑着脸,指着院门,“滚出去!”
他已经忍无可忍了。.
这就是个蠢女人,比猪还蠢!
“你,你给我等着。”
心里恐惧胜过面子上的哭喊撒泼,采莲终于很聪明的选择了闭嘴,连滚带爬的出了院子,陈三这才觉得胸口畅快,狠狠吐了口气。身后房间有风轻轻拂出,又转眼归于平静,陈三返回房间,却是在进门的一瞬间,猛的呆立当场。
朱四去请大夫,很快回来,见状,便低声喊,“你还站在哪里做什么?大夫来了。”
就见陈三慢慢回头,脸色呆呆,木然愣愣,一声干巴巴要哭出来的声音,结结巴巴道,“不……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
朱四怔怔,忽然又想到什么,他急忙推开他进门,等看到屋子里空荡荡一角,窗子外秋风大盛的样子,他脑中一轰,一屁股坐地,脸色发白,喃喃道,“完了,主上一定会杀了我们……”
千里迢迢弄回来的人,才不过眨眨眼的时间,不见了?
城外,月老庙,安静的厢房,香烛绕绕。
“啪”的一记耳光,重重用力盖在脸上,千娇百媚的女子,柳眉倒竖,杀气腾腾,“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谁让你去打草惊蛇的?”
对面女子呆呆站着,她万万没想到,这凌霜玉居然敢打她?
顿时就“嗷”的一声跳起,气急败坏红着脸喊道,“凌霜玉!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这真是疯了,疯了!
陈三朱四敢骂她,这臭女人又敢打她……
“我打你又怎么样?”
凌霜玉不耐烦喊道,春暖上前,用力将她制住,采莲拼命挣扎着,脸上的五指浮印迅速而起,她不甘喊道,“你也不过只是一枚棋子,主子要你不要你,还不是主子说了算,有本事你去将那个女人杀了啊,你去将她杀了啊……你还是不敢的,对不对?”
主子心里只有烟龙贞那个贱人一个!其它人,又什么时候放在主子心里过?
采莲愤愤,又痛快的大喊着,她得不到的男人,也不会让别的女人痛快的得到!
凌霜玉变了变脸色,秀美的小脸,露出一抹狞狰,“杨采莲!你是想死吗?如果想死,本王妃可以痛痛快快的成全你!”
用力攥紧的十指,若不是有所顾虑,她一定要重重的砸烂这个贱女人的头!
采莲的挣扎猛然而止,她不敢相信的抬头,像是不认识眼前人一样,用力的盯着她看,“凌霜玉!你是从来都不想嫁给王爷的吧?那你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既然不想嫁,又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凌霜玉冷冷的看着她,渐渐的,眼底掠过一抹同情,啧啧有声而摇头道,“杨采莲啊杨采莲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不是你自己跟我说过的吗?王爷床上功夫有多么多么好,身体之健壮有多么多么迷人……你说这样的男人,我怎么可能会放弃呢?”
是的。
主上是不错,同样玉树fēng_liú,天下无双,可那毕竟是主上,是遥遥无期的人,她不敢去奢想,而当下据说纨绔不堪的明贵王爷,那却是很好的。
既如此,她又为什么不呢?
慢慢蹲下身子,她细细看着采莲眼中,或震惊,或懊恼,又更是愤愤怒红的眼珠子,她哈的一声笑,抬手捏了她的下巴,冷绝无情的道,“拉下去,杀了吧!”
愚蠢至此的女人,留着也是祸害!
吃疼的下巴被用力甩开,春暖力大无穷的拖着她往外走,采莲终于感到了死亡的惊恐,她拼命的挣扎,急喊着,求饶着,“王妃娘娘,饶命,饶命啊。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娘娘饶命!”
凌霜玉充耳不离,只轻轻摆手,春暖手起掌落,一掌将这女人打昏,整个耳边霎时平静。
“娘娘,茶。”
铃儿上前,小心翼翼捧了素茶服侍着,凌霜玉手中的帕子慢慢的擦过手,又扔到一边,铃儿默不作声拾起,出门。
月老庙厢房的门上,整个房内一片安宁,凌霜玉却知道这房里还有另一个人。
温温柔柔干干净净的木兰清香随着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