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安勿燥。”
烟龙贞坐直身子,又一路随着马车的颠簸而颠簸,却是轻轻一笑,“既然是皇后娘娘要带我们重新回京,那就刚好顺路了。如沁,你觉得呢?”
如沁瞪着她,一脸黑线。
明明这件事情,若是稍有差池,就会有性命之忧,她倒是一点也不急,还想着能蹭顺风车?
抽了抽嘴,无语道,“我一点也不觉得怎么样……烟,你有没有想过,似如他们不是皇后娘娘的人呢?”
假如这些人并不是要将她们带回京城,而是打算要行到半路,一刀杀了她们,以绝后患……
“放心了9没那么糟糕的,他们要是想动手,早就动手了,又何须等到现在?”
懒洋洋的女子目光上扬,透过颠簸不宁的马车帘子,她看到了外面的天空,似乎又要下雨了。
刚刚还艳阳高照,这一转眼,倒是阴云密布了,不是个好天气。
“烟,你……”
如沁张了张嘴,彻底无奈了。
“秀……”碧秋也急着一脸冒汗的跟着要说,烟龙贞却已经又再次阖上了眼眸,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似乎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当真是半点都不介意。
外面赶车的人,听着里面这三个女人嘀嘀咕咕的声音,禁不住便一脸的鄙夷,不屑的道,“还说什么大周女巾帼呢,原来也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辈。”
就说了,这世间女人,断不可能能有那种本事,平匪患,复邺城,全都是吹出来的。
“总之这次差事我们要办仔细了,上头可交待了,若是出一点点差错,你我都落不得好。”
另一人仔细的叮嘱,接下来又说了些什么话,就有些听不清了。如沁眉色紧皱,看着一脸平静呼呼大睡的主子。既是担心她的身体,又更是担心前路的凶险。
马车忽然走得飞快,身后暗中相随的柏清隐隐觉得不对,立时吩咐手下人,“快!上去看看!”
再顾不得什么身份之别,柏清打马急催,眼看就要拦到疾行的马车前,前方岔道口忽然一阵哼哼唧唧的怪叫乱呼声,柏清吓了一跳,下意识将马勒住,盯睛再看时,顿时就出一头冷汗,“快!快闪!”
我日!
我日啊!
这哪里来的一群野猪群?
个个长得肥头大耳,白森森的獠牙外露,乌漆抹黑的一大片,嘴里流着哈拉子里,小眼睛里冒着熊熊红光,看见他们就像是看到了无比美味的大餐一般,呜啦怪叫的像一朵好大的黑云,向着众人迎面扑来。
“娘呀,快闪!”
身边下属也跟着急急大叫,拔马狂奔。
常在野外行走的人都知道,宁愿碰狼群也不愿意遇到这野猪群。
狼是有智慧的生命,危急关头或许还可以智取,也还尚有一线生机。可这该死的野猪蠢啊,个个又蠢又傻,打打不过,皮糙肉厚,不等你打死它,它就一脑袋顶死你。
骂,它能听得懂吗?它们一旦面见猎物,眼睛里便只有贪婪与私欲,对于它们来说:吃,就是最神圣的事情。
“快!绕开它们!”
柏清急得脑门上都冒了汗,手脚都有些微微的颤,糟了,突然冒出的这一群野猪,彻底隔绝了他们追踪的线索。
眼睁睁看着那辆马车渐行渐远,一转眼拐了弯,再也看不到了,可眼前野猪呜呜哇哇的瞪着血红的眼睛,呼哧呼哧的围着它们的大餐来回的转着圈。
到底是反应慢了些,就被这些贪婪的野猪群真正给当成猎物围上了,柏清咬咬牙,向来没什么表情的冰块脸,一瞬间变得青黑,一字一句从嗓子里低吼道,“想办法冲出去!”
这些该死的野猪!
这群该死的野猪!
烟龙贞也跟着低骂一句,慢慢睁开了眼,如沁敲抬头看她,电闪火石间,两人同时达成了一个协议,又彼此微微点头,碧秋张口,“小……”
“不许说话!”
代着马车的颠簸,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碧秋便听到秀的声音,在她耳边道,“等一下马车再转弯时,我们同时往外跳!”
碧秋惊讶,额头瞬间冒了冷汗,“可是……这要往哪里跳?外面是悬崖,里面是山石。”
“那你选择吧,一个是被人送到老窝,折磨而死,一个是自己跳车,还有条生路。”
烟龙贞强打着精神说,眼皮子依然有些沉,碧秋张张嘴,发现真的除了跳车,就再也没有别的生路了。
呜呜!
可是她怕啊!
不过片刻,转弯的马车忽的向外倾斜,烟龙贞飞快的手撩起车帘,迅速看一眼外面情形,低喊一声,“跳!”
几乎是同时,碧秋与如沁一左一右掀开马车帘,在前方车夫不曾注意之前,咬咬牙用尽全身力气扑出去,等得车夫发现,立时怒吼一声,“这该死的女人!”
手一拉缰绳,勒马要停,身后马蹄声滚滚,有人已经追了上来,另一人急道,“快走!车里还有一个,不要去管她们了!”
那两个跳就跳了,只要留着那个女人在,就没什么不可以。
“可是,皇后娘娘要的是如沁……”
那人还想再说,脑袋上就被人重重的拍了一记,声嘶力竭的低吼道,“你脑子是猪吗?快走!”
一时间,马车再度要飞起来的感觉,烟龙贞身体软绵绵的窝在马车厢里,身下的颠簸已经将她整个人都椅得几乎要散架,她却是唇角扬起一丝笑,这样挺好。
抓紧了车厢壁,将身体勉强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