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正是想向二弟讨教指法……”
“大小姐这又是说的什么谦虚话,府里谁不知道大小姐的琴艺是一绝?还是快快随老奴去取琴吧。”
这算什么?牛不喝水强按头么?
浅也瞧着这几个刁奴欺主的嘴脸,不由悄悄握紧了拳头。很多时候,眼不见,则净。可若那一幕活生生在自己眼前上演,这滋味就不是那么好受的了。
“大小姐。”
却在此时,身边的苏轮突然出声。
周岸芷一脸希冀地望着他。
苏轮无视那四个婆子投来的不满视线,缓缓道:“听闻沙南王最是喜欢名曲《拂晓令》,此首也是他和王妃的定情之曲。世人皆知,沙南王与王妃鹣鲽情深,大小姐若是能奏上一曲,于我周府也是有利无弊。”
听他竟也这样说,周岸芷燃起的希望瞬间熄灭:“不是的,不是的,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我要找二弟……”
苏轮却似乎没听到她的话,继续道:“我却以为,奏《拂晓令》不如弹《玉溪调》。天下名曲排行榜,拂晓令只得第二,排第一的,笑傲众曲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一个玉溪调。同样是名曲,大小姐何不弹一弹那名动天下的玉溪调呢?”
周岸芷还是摇头。一个劲儿地摇头。
苏轮忽然冷了声音,重重地,语含深意地说道:“舍拂晓令而选玉溪调,大小姐,这一点,请务必用心思量。”
一直摇头的周岸芷突然一怔,满脸疑惑地看向回廊里那个黑衣少年。
浅也同样看向苏轮,心里有如拨浪鼓般跳动不止。
他在提示周岸芷什么?
难道是让周岸芷弹《玉溪调》?
靠,脑细胞不够,不明白他在打什么暗语啊……
终于,周岸芷被那四个婆子带走了。她们一离开,苏轮就转头似笑非笑地盯着浅也。浅也被他看的头皮发麻,知道他已猜到事情的大概,心下一计较,准备装无赖。
他道:“祸水东引。看来你不仅识字,还熟读兵法。”
浅也面瘫状:“我不知道,我听错了。”
他道:“是三少逼你的?”
浅也继续面瘫:“我不知道,我听错了。”
“以后别装忠仆了,你装不像,眼里的不屈太明显。”
“……我不知道,我听错了。”
“……”
两个人站在这里毫无营养地对了一段话后,没过多久,周岸芷就抱着九弦琴沉默行来,身后依旧跟着那四个婆子。浅也和苏轮站在边上,周岸芷路过的时候,她悄悄打量了一下对方的表情,见对方不悲不喜,呆滞的模样,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
浅也等她们走远了,立马问苏轮:“喂,你跟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轮没回答她,只是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希望她没笨的无可救药。”
“……”你的意思是,我笨的无可救药了?
浅也决定亲自去看看周岸芷的结局。她丢下苏轮,一路疾走来到了宴会之所,刚进门的刹那,就听到周岸芷的声音清清脆脆道:“父亲既要女儿抚琴,女儿就抚一曲千古佳话《凤求凰》。有凰在天,高高于前,见之倾心,只愿双飞——还请沙南王赐教!”
浅也一下子愣在原地。
凤求凰,凤求凰。
周岸芷这是在对沙南王……主动求爱?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