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沈云轩他们走了之后,天也昏暗了下来,柳氏有些担心山路不好走,不过子妍却说人家有马又有车,没什么好担心的,这才放下心来。
三叔洗了把脸,这几日的疲惫终于换的了成果,屋子也盖好了,以后他们就有地方住了。“子妍,我看咱们什么时候要不再弄个棚子吧!我瞧着外头堆了那么多坛子,总要有地方放不是。”
薛子妍停下手中的动作想了想,也是,的确需要个地方,而且还是要阴凉干燥点儿的,不过眼下还真是没空子弄,“这事儿不急,等咱们都忙完了再说吧!”
三叔点头,“也行!”子默从外面回来带了一坛子果汁,一会儿开胃。
“大姐,我来帮你吧!”子康说道,来到子妍身边顺手拈了一颗果子放进嘴里,这几****也干了许多活儿呢!别看他人有,但是,端茶倒水还是可以的。
薛子妍点了点他的鼻子,嗔道,“我看你就是来帮我吃果子的吧?”子康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谁让大姐摘得果子大,看着就好吃。”
是么?她低头一看篮子里的,才知道,原来沈云轩摘得大多都是饱满肥大的,跟自己篮子里的这些比,的确大了不少。“那你就多吃些,姐这儿多着呢!”她说道。
子康当然不客气,帮忙之余就抓了几颗塞进嘴里,从后院抱了木柴回来的子兴看到了敲了下他的脑袋,警告了几句。
一时间,笑声又传了出来,屋子里的人各自忙着,该帮忙做饭的做饭,该帮子妍的帮子妍。
这边欢声笑语一片,那边儿老薛家可不这么欢快了。薛子春因为下午的事明显伤心着了,野蒿没割多少,回来之后因为心情不好又跟训着她的奶顶了几句,结果被打了一耳巴子,这会儿正在生着气,连饭也不吃了躲在屋里,任谁叫也不肯起。
老婆子听了之后直叫着翅膀长硬了,“你们看看,这个死丫头都被你们惯成啥样了,不仅跟长辈顶嘴,还耍起脾气来了,她以为自个儿真是大小姐不成?谁还迁就着她?”她左手拍着桌子,右手不住地扇着蒲扇,看样子也气得不轻。
这回子春的事儿可真不怪她,平日里她也爱唠叨几句,也就今天这丫头不知咋了,她还没说几句,就突然对着自己大吼大叫,摔了篮子,这样目无尊长,是个长辈都不允许,更何况还是规矩甚严的她?
老爷子喂着子浩鸡蛋羹,看了她一眼,凉凉地说道,“一个丫头片子,也值得你生这么大的气儿,真有脸了你。”
他这话老婆子不乐意了,手中的蒲扇一搁,瞪着眼睛道,“你这话啥意思?那个赔钱货跟我顶嘴,忤逆我,啊?还有理儿了?”说着,她又拍了下桌子,“我不打死她就算不错了,现在一个个的,翅膀都硬了,都能跟我顶了。”
老爷子继续喂着子浩,任由老婆子在那儿气翻天也不再说话了。大房那儿,王氏是个眼尖的,早就察觉到了子春的不对劲儿,因为,平时任由她奶再怎么训她们,她也不会这样,这次,必定是有原因的。
进了西屋,她揪了子秋出来,“你老实告诉我,子春咋回事儿?”她看着自己
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女儿,容不得她说半点儿谎话。
“应该是因为……”她想了想,才确定道,“因为今儿个下午在山头遇到的那个公子吧!”
王氏奇怪,皱眉问道,“公子?啥公子?”
子秋看了看屋里头,说道,“就是早上我们在村口看到的一个人,看样子应该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骑着马朝山头去了,当时也没在意,不过后来下午我跟二妹在山头割野蒿的时候又碰见了他,对了,还有三妹。”
“等等,你是说薛子妍?”王氏问道,子秋点头,“是啊!而且,似乎三妹与那个公子认识,两人有说有笑的,二妹过去时还跟三妹吵了起来,那公子自然是帮了三妹,兴许就是因为这个,三妹不高兴了吧!回来奶说了几句就爆脾气了。”
王氏总算是闹明白了,原来是这档子事儿,想了想,她问子秋,“那个公子长得如何?确定是个富家子弟吗?”
“应该是,我们见着他时还骑着黑马,身上那一身细软的白绸看着比镇上那个陈员外的儿子穿的还好看。”
一听子秋这么说,王氏眼睛就亮了起来,富家公子哥儿,这等好事,怎能白白让给薛子妍那个贱蹄子呢?她也有女儿,就算大女儿毁了脸,怎么着也还有个子春啊!况且,子春长得也不差不是。
想着,她心里打起了自己的算盘,这事儿一定得好好商量商量,“你进去好好陪着子春,这事儿娘会处理。”说着,她赶忙离去,留下子秋望着她的背影皱眉。
莫不是又要出什么妖蛾子吧?算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摇了摇头,她进了屋去,床上,子春依旧将自己蜷在里面,蒙着被子不知道到底睡了没有,过了一会儿,她洗了洗也拉开被子钻了进去。
第二日,王氏早早地起了床做好了早饭,十分殷勤,老婆子是谁,看她这样就知道一定又是有事儿要捣鼓了,哼!又来这套,她可别想自己会那么容易放过子春。
现在想想越看那丫头越不顺眼,子妍差点儿丧命,然后又是子秋毁了脸,现在,就剩她一个独种好了。更可恶的是,子秋已经过了及笄,可以说亲了,一次两次,她的好事儿都给跪了,真晦气。
斜睨了王氏一眼,这会儿男人们已经吃完饭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