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一阵鹰啸划过。w
薛子玉抬头望见黑色的小点盘旋着,她抬起了胳膊,不一会儿,雄鹰飞了下来,落在了她的胳膊上。
鹰爪上有一个竹筒,里面装的是信笺,她抽开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此时,在金陵的府邸,她匆匆来到前院召集了百名锦衣卫,丢了口信便带着锦衣卫离开。
镇江渡头,此时,明显的人流多了,来往的船只,不管是客船还是商船都比平日里多了一倍。
薛子玉几人来到的时候,也发觉了这里不寻常的气氛。按理说,这里已经被他们控制了,一般的官兵是不敢前来的。
敢前来的,一定不是一般人。
她目光注意到动作防备的一些人,此时,她带着的百名锦衣卫可不是吃素的。对方显然也会惧怕,这本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可惜,她现在不想因为他们耽误时间。
司马清穿着普通的衣服,将他原本的煞气掩盖了三分,上前两步,道,“这里有西营的人,不超过五十人。”
他方才观察过,那些人甚至还穿着官靴,只是换了身衣服而已。但是对于锦衣卫的了解,他不可能认不出来。
如果这个时候杀了他们,也许很好的选择。
薛子玉目光扫了一圈,一股无形的压力释放出来,让那些西营的人心头一凉。
“算了,有机会再收拾他们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子妍。
他得到消息,子妍他们就往这个方向来了,现在耽误不得。
“开船”薛子玉吩咐道,收回目光,她顿了顿,又吩咐下去,“发个信号,让子兴带人过来,这里就交给他。”
司马清微愣,那个才十五岁的孩子,这样会不会太
“怎么,有问题吗”
“十七少爷会不会太年幼”
“我十五岁时手上的人命不下二十了。”
丢下这句话,薛子玉反剪着双手手离开。
司马清摇了摇头,嘀咕道,“谁能跟你比啊”
江面上,两个黑影以缓慢的速度游移着,离得近些,才看清原来是两个人的头。
这不,正是薛子妍与凤七
“我,我感觉我快要脱力了。”薛子妍吐着不时漫过嘴鼻的江水,“他们逼得我们上不了岸,根本是想我们死在这里啊幸亏现在是夏天,若是秋冬,我们岂不是要冻死了。”
凤七一手托着她的腰,尽量让她往上一些,同时,再用内力温着她。
“坚持下去,我已经发出了消息,镇江一定会有你们的人,而且,我们得快点上岸,天要黑了,泡在江水里会冷。”
薛子妍努力地游着,其实,她想说她不觉得冷,却很累。
但是凤七已经很冷了,薛子妍不会知道,她感觉的自己泡了一夜一天的江水一点儿也不冷的原因。
“你看那边是什么”薛子妍突然道。
在他们的左边有些足以看清的船只,这个时候,他不会觉得是自己人来救他们的。
船只很快,比他们的速度快很多。
只是几息之间已经来到他们不远处,船上站着玄衣披风的人,以及周围拿着弓箭,排满了船栏的人。
这个时候,他们若潜水,必定会面对水下的敌人,在上面却又要面对弩弓手。
略微思量下,凤七便决定拼命一搏,他朝着薛子妍看去,最后的黄昏下,她没有发现他面具下的半张脸已经变了。
“怕吗”他轻声说道。
薛子妍也在想这个问题,她回答,“怕但是,再怕也要走下去啊”
两人相视而笑,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已经形成了一种特别的默契。以前碍于身份的隔阂,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消弥殆尽。
现在的他们,是彼此最相信的依靠,也是唯一。
两人潜入水底,薛子妍保持着身体平衡,不沉下去,也不浮在水面。凤七见她没问题,便抽出腰间的佩剑迎上了一片乌黑的来人。
上面,站在船头的人拿着千里眼观察着水面,旁边有人问道,“大人,为何我们不直接让弩弓手射死他们”
指挥大人没有看他,径自说道,“那个女的是陛下点名要毫发无伤带回去的人,这江面上一旦发射箭矢,难免会伤到她。到时候,你去领罪还是我去说不定我们都得死。”
那人想到皇帝陛下这段时间以来的冷酷杀戮,愣是打了个寒颤。
连忙应道,“是”
水底下,凤七与一片血红交织在一起,若不是他武功好,水性好,说不定还真不是这群人的对手。
怪就怪在北方的人识水性的少,水性好的更少,但是对于南方的人就不一样了。
凤七虽不是南方人,可却在南方混迹多年。
渐渐的,水面上浮起了一大片血红色,有黑色浮了上来。指挥大人用千里眼一看才知道是那些接二连三浮上来的原来是他的人。
而那些人已经成为了尸体。
“大人,那是我们的人。”
“我知道。”指挥使大人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岂止知道,他还知道里面那个人是天门的最神秘的门主。
“你们在这里守着,只要那个男人一露面,就给我射杀。还有,千万不能伤了那个女的。”
“大人,你要做什么”
没等他再说话,一件披风撂下,水面响起了水花。
那人呆住,他们的指挥大人竟然亲自下水了。
水底下,指挥大人习惯了眼睛涩疼之后,便看到了闭着气的一道白色身影,三千青丝张牙舞爪地散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