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等小插曲,大家都知道队长并非小题大做,换着战场,那是事关生死的大事。
尽管离前线还有段距离,但偶尔滑过耳际的弹道呼啸声,还是叫整个特种大队的战士们紧张,据说越南猴子时不时也来个反渗透,除这些基本上就处在对峙状态。
双方守着各自的山头,用狙击说话。
一班长的这声嚎叫转移了众人的视线,也惊醒了结巴小兵。
靠!啥毛病呀!白结巴鼓捣了一句,不在继续遐想。
排长说,那个结巴小兵呀!没你事,你继续。唉!血性呀,咱俩出去走走。
行!知道排长有意支走自己,血性自然落得清闲,想想每次替白结巴写这种信,脑细胞死了无数就头疼。
很奇怪的是这次白结巴谁也没找,他自己写了。
二土匪老黑说,这货进步了,如今连情书也能自个编排啦!难得,难得。
很难得的白结巴趴在床上,一个硕大的屁股朝天,一封写给四丫的信更是笔走龙蛇。
在房门口的时候,血性和排长遇上了赵哥。
赵连城说,吔!这是上哪?结巴小兵呢?
哦!就走走,一起哈,结巴正给女朋友写信哩!别打扰他了。血性说,对了,赵哥。你那个白豫怎么样了。
成了!赵哥说,真成了。你不问我也忘了跟你唠叨,现如今白豫是我对象了,全英雄排没不知道,没不羡慕的。换防的那天,白豫站营房外,一脸泪。妈的,可心痛死我了。
一提白豫赵哥话匣子就停不下来,这一顿嘚吧嘚,唠叨得血性和排长都起耳茧子了,不过血性仍是替赵哥高兴,看得出来,赵哥是真动感情了。
只是血性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赵哥的这段感情会动的如此惊天动地,一条不归路从此永不回头。
那个有着长长辫子的善良姑娘白豫,成为此生赵连城胸口永远的痛……
军营的四野里仿佛镀上了层水银,小风阵阵,从暮色里透出来的寒意,隐隐让人察觉出这个亚热带冬节的到来。
依然是感觉不到太多的冷,习惯了江城冬节江风凛冽的血性,微微仰起脸,不远处的山岗上月光里的一个剪影,孑然孤独。
这个身影血性不是第一次看见,至从特种大队成军以来,每日的这个时候,这处山岗,那个孑然孤独的身影就一直存在,并且愈渐孤独。
这是谁?我看见好几次了。血性隐隐觉得这个人有故事,事实上这个人的确有故事,但从赵连城的口里得知,血性依旧震惊不已。
那是我们班长杨堑。提到杨堑的时候,赵哥深深地叹了口气,语音里有种说不出的憾服和痛惜之情。
知道不?杨班长就是云南人,他家乡离这不远,在中越边境的一个小村落。离那个五棵松临时救护站很近。
杨堑兄妹仨,两男一女,杨堑老二。他上面有一个姐姐,嫁在五棵松村,那个村坐落在半山腰,虽然土地贫瘠,却也安宁祥和。
自从中越开战以来,五棵松算是后方了,前线退下来的伤员一般都在五棵松先行救治。
那个救护站不大,却住着不少轻伤员,条件简陋的原因,重伤员一般都转后方的军区大医院了。一年前,杨班长的姐姐生了个对胖娃子,他姐结婚有几年了,一直怀不住,但这次不但生了,而且一生俩。
天大的喜讯呀!杨堑姐夫家高兴呀,两个老人更是笑的合不拢嘴。隔天一大早杨堑姐夫一手拎一只公鸡来报喜讯了。
离老远杨堑妈见了,心里一颗巨石落地。
杨堑妈巨石是落地了,却依然不明白,怎么他姐夫拎两只公鸡哩。等明白了女儿生了对双胞胎,杨堑妈老泪纵横,杨堑妈说,老天开眼呀!
为了女儿怀不住孩子这事,杨堑妈没少哀声叹气,可以说是操碎了心。
这一来两家人都高兴坏了。一月后,双胞胎满月,杨堑父母上五棵松给外甥喝满月酒去了。如果不是两家离得有二十几里山路,杨堑的弟弟估计那天也得去,幸亏没去,那天出事了。
杨堑父母一路欢天喜地的往五棵松赶,那段时间边境也平息了一段时间,俩老人人缝喜事,叫不轻快。不过二十几里的山路,真不近。杨堑父母到五棵松时,天已渐黑。
适逢冬日,山道上月光明净。
杨堑父母在山道上遇上了一伙人,那伙人脚底布鞋淌水,青石道上一溜水渍。
那伙人在前,杨堑父母在后,杨堑爸原以为这伙人也是杨堑姐夫家的亲戚,到抄近路上五棵松吃喜酒的。
不过走了一段路,杨堑爸觉出了异样,这伙人太沉默了,偶尔露出句话,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山里人淳朴,杨堑爸没往深里想,杨堑爸跟对方搭腔,对方吱唔,后来有个细瘦身子的汉子从前面回走,细瘦汉子不吱唔,言语清晰,十分健谈。
但杨堑父母都觉得不对劲,因为细瘦汉子说是大溪村的,大溪村真在那个方向,但细瘦汉子说的人物,杨堑父母一个都对不上。
大溪村杨堑父母不陌生,一个大山方圆几十里基本上都是亲连亲,杨堑二姨就嫁在大溪村。
杨堑父母半道上和那伙人分了手,到五棵松时,刚好赶上要开席了,山里人吃饭晚,倒是来得恰到好处。
杨堑姐夫更是欢天喜地,他以为两个老人不能来了。
杨堑父母是真走的有点累了,毕竟上了年纪,一杯热茶下肚,五棵松村的村长说,老哥,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