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刘厚的一系列安排(当然,其实刘厚只是提出意见,具体去执行的还是郭攸之),现在在北方形成了一个由鲜卑人组成的庞大的修路集团。第一师俘虏的十几万鲜卑百姓负责开采、生产修路所用的原材料,第二师俘虏的五万鲜卑青壮则负责铺筑公路。
这些鲜卑人是被分散在不同的地方进行劳动的,否则如果让他们聚集在一起,人口多达二十万那就实在太危险了。再加上在北线战场上还有五万素利部的鲜卑骑兵,如果这些人都串联在一起,的确可以掀起一场不小的祸乱,所以,必要的预防措施还是要做的。
这些预防措施也牵扯了军大量的兵力。例如第一师俘虏的十几万鲜卑百姓,就牵扯了第一师一个旅的兵力。第二师也出动了一个旅去看管他们俘虏的五万人,他们俘虏的人数虽然比第一师俘虏的少很多,但这五万人都是青壮,战斗力比第一师俘虏的十几万老弱病残要强得多,所以,他们虽然出动的一个旅的兵力还是显得捉襟见肘。
这样一来,这次分别在北线和东线参与围剿魏国的第一、第二师其实都分别只有两个旅的兵力,战斗力大受影响,不过幸好,第一师还有五万鲜卑骑兵协助,第二师也还有第三师帮忙,刘厚认为,他们对付已经被打残了的魏国应该问题不大。
歌曰:“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河上走……”在一个滴水成冰的隆冬之日,北线部队出手了,他们的出手拉开了伐魏战役的序幕。
北国之冬,寒风凛冽,吹得战旗猎猎作响,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雪花,整个世界银装素裹非常美丽。关键是,黄河已经彻底冰冻,五万鲜卑骑兵和第一师的两个旅骑着战马,踏着被冻成厚厚坚冰的河面,分批渡过了黄河,进入河套地区。
河套地区是指黄河“几”字弯和其周边流域。原本为匈奴的地盘,公元前127年,汉武帝派卫青出云中击败匈奴的楼烦、白羊二王,占领了这里,并筑城以屯田、养马,作为防御和进攻匈奴的基地。
在汉朝时,这里包括了朔方、五原、西河云中郡和定襄郡,以及北地、上郡的北部,为古都长安北方的藩篱。
当时的人们引黄河灌溉,使得当地农业、畜牧业迅速发展,经济繁荣。俗语说:“黄河百害,唯富一套”、“天下黄河富河套,富了前套富后套”,可见这里的确是个得天独厚的地方。
到了东汉时,归附汉朝的匈奴人被安置在河套,所以河套是个羌胡汉杂居之地,民族成分复杂自然也导致了这里的势力错综复杂。汉末大乱后,中原皇朝逐渐失去了对这个地区的掌控。
到了这个魏国临近崩溃的时候,魏(汉人)、匈奴(胡人)、羌人三种势力在这里争斗不休,又纠缠不清,形成很复杂的局面。而汉军的到来,无疑一石激起千层浪,使原本就复杂无比的局面变的更复杂。
不过这种复杂的局面对汉军来说无疑是有利的。越是混乱的局面,越有利于浑水摸鱼,如果这里是铁板一块,那汉军恐怕要先在这里大战一场,才能放心南下关中了。
事实上,在汉军大军出发前,已经有无数使者、“中情局”特工进入河套地区,游走于各个汉人势力和胡人、羌人的部落间,收买、利诱、威迫、暗杀这些部落的酋长,为大部队的到来做准备。
上面说过,这里存在三种势力,之所以说是三“种”而不说是三“股”势力,是因为,如果以人种来划分,可以分成汉人、胡人和羌人三种势力,但是,这三种势力都不是铁板一块。
除了汉人势力是表面上以魏国朝廷为共主外,胡人和羌人根本没有一个统一的政权,各个大大小小的部落互相之间既有联盟,也有敌对,用一盘散沙来形容都不足以完全解释这种状况。
其实就算是汉人各势力间,也不是铁板一块。他们原本都是魏国的地方势力,但是现在魏国朝廷已经岌岌可危,对这些地方势力也就谈不上什么控制力了。现在这些汉人势力中还有多少是忠于魏国朝廷的已经很难说。
这种情况下,刘厚派出去的使者和“中情局”特工就有了用武之地。收买、利诱是针对那些可以被收买、利诱的酋长或地方官,给他们许以好处,或钱财、或粮食、或地盘、或官位,总之无所不用其极,尽量拉拢、收买这些人,让他们为汉军的到来行方便。
所谓的行方便包括让开道路,提供战马需要的草料、大部队食用的肉食、粮食还有不找大部队的麻烦。汉军这次出动了约七万人,加上二十万匹战马,人吃马嚼的,每日消耗的粮草数量非常惊人。
汉军每人只带了十天的粮食,战马用的草料却是少之又少。粮食勉强够吃,但是草料必须要在途中得到补充才能到达长安。由于迅速行军的需要,无法~像过往那样,靠着车队运载粮草进行补充,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走到那吃到那了。军事上对这种办法有个很好听的词汇,叫“因粮于敌”。
意思就是在敌人的地盘上“因粮”。怎么“因粮”?当然就是抢了,难道还要掏钱买吗?这是草原民族最喜欢干的事情,也是他们经常干的事情。
但是,汉军在河套地区却不能那么做,因为河套的各个势力,严格来说不算是敌人,他们应该是属于可以争取的对象,用时髦点的话来说,他们是属于“统一战线”工作的对象。
所以,汉军需要用上述的各种利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