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服了那颗雪白的丹药,楚沐颜的周身便散发出淡淡的白色气息,冰冷至极。她的身子仅存的那点体温早已消散,下身的血倒是因为这寒冷而凝固,可紧跟着似乎连她的脉搏和心跳也一点点消失,身子开始变得僵硬,好像死了般,或者说更像是变成了一个冰雕。
幸伙在楚沐颜的身边哭了好一阵,小鼻子一抽一抽委屈极了,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母亲,想到刚刚被自己抽出的东东,好似又发现什么可行的办法眼睛一亮,十分利索的爬回楚沐颜的下身,伸手拖着那肉带子加肉盘便往楚沐颜的下身处塞回去。
撩开衣裙,幸伙照着刚刚出血的大洞,突然发现那洞口不见了踪迹。
刚刚明明有他脑袋大的口子,怎么就没了?
摸索半天无果的幸伙目光看了眼手中的肉盘,又细细瞧了眼楚沐颜的身子,再次向着她的脑袋爬去,将目光移向了楚沐颜的嘴。
这东东是妈妈体内拉出来的,或许只要弄回去就好了!
可是原来的地方找不到了,能找到的口子只有嘴巴。幸伙便自作主张的开始伸手搬开楚沐颜的嘴,将这大肉盘和肉带子往她的嘴里塞。
这肉盘和带子其实是幸伙的胎盘,本身就该弄出来的。可幸伙可不懂这些,只觉得这胎盘比起楚沐颜的嘴有些大的可恶,怎么也塞不下去。
这一急一气,幸伙的小手一个用力,胎盘被他生生给捏碎。
幸伙有些错愕的看着被毁的一塌糊涂的胎盘,脑袋里可没什么补救措施,单纯的他索性将错就错,把那胎盘给整成了流质泥状灌入了楚沐颜的小嘴。
还好楚沐颜现在没有半点意识,也体会不到嘴中的各种奇葩滋味。否则看到这一幕,非得恶心死不可!
费力九牛二虎之力,幸伙终于将胎盘圆满的全部塞进楚沐颜的嘴中,更是运灵而出,帮着那些流质一点点进入楚沐颜的体内,随后满含期待的看着她的脸,糯糯的再次不停呼唤道:“妈妈……妈妈……醒……醒醒……妈妈醒醒……”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幸伙就是如此。呆呆盯着楚沐颜好久好久,久到自己的眼皮都一点点耷拉而下,小脑袋低垂着,眼看着困得撑不住了,却还执着的盘坐在楚沐颜的身侧,小手不怕冰冷的紧紧抓着楚沐颜的大手的手指,好似只要一放开,她就会真的离他而去。
妈妈不能走,妈妈不能抛下宝宝,宝宝会很乖很乖的!妈妈最爱宝宝了!
不知不觉中,幸伙靠在楚沐颜的身上,眼角带着泪痕渐渐睡着了。即便自己的身子被楚沐颜身上的冷气冻得有些发青,还是执着的抱着,不愿松手。
楚沐颜他们所在之地是被霍恩所毁坏的雪山复地,满是雪山的残片堆积,四周皆是悬崖峭壁,一眼望不到头。风雪交加的恶劣天气在这如同深谷之地越发的狂暴,更别说这里本就接近死地天风穴,偶尔还会有几道天风穴中的天风刮过,危险至极。而楚沐颜和幸伙两人敲在一处天风不过刮过的安全死角之地,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幸伙虽然先前吸收了大量的能力,可对于此刻的他来说还是刚出生不久的新生儿,虽比平常的娃娃要强悍的多得多,也不能抹去他的幼小与娇弱,小小身子内的体力已被他消耗殆尽,此刻睡得死沉死沉,身上渐渐积起厚厚的一层雪也不自知。
感到幸伙的情况,一把紫色的伞不知从哪忽然窜出,紫色光芒流转,在幸伙的头上打开,随即旋转放大,直到幸伙和楚沐颜都被罩进它的伞面之内这才停止。
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在这极致的北方之地,天空都是灰蒙蒙的一片,了无生气。随着时间的流失,宛若冰雕的楚沐颜身子忽然有了变化,周身白色的雾气尽收体内,从头至尾一点点被冰冻凝结,好似真的要变成一块玄冰。
感受到身子的冷意加重,熟睡的幸伙眉间轻皱,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醒了。第一时间便是看向身前的楚沐颜,瞧着她的身子完全被冻成了冰块,大眼睛眨呀眨的彻底懵了。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妈妈!妈妈!妈妈不会真的走了吧?丢下我一人走了?
“哇——”得一声,幸伙忍受不住这种心痛,不像先前的无声流泪,而是发泄般的大声哭了出来,泪水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越流越猛越流越凶,连天空的风雪似乎也感受到他心中的伤感,雪吓得更大,风刮得更猛。
“小主子,别哭了,你母亲没事!”紫色的打甥幸伙哭得猛,自个也很伤心,淡淡的紫光从它的伞上散出,也带上了丝忧伤。
“主子主子,你身子弱,这大冷天的,先把我穿上吧!”不知从哪又闪出一件暗紫色的风衣,漂浮到幸伙的面前担忧的晃着自己的身子。
“主子,我有治疗之力,说不定能起到些作用!”一把通体碧绿的玉箫又从幸伙的身后窜出,莹莹的绿光在它的周身闪现,不用他人吹奏,玉箫自动旋转,优美的乐声便缓缓而出,绿色的光芒更是笼罩在楚沐颜的身上,给她周身的冰冷带来丝暖意。
“这地方如此简陋,还是有个像样的住处为好。”一直褐色的毛笔紧跟着现身到幸伙的眼前,旋转舞动,就这么在空中凌空而画,伴随着笔尖由灵力所化的墨色晕染而出,一个小而精致的院子被那笔挥舞而出,随即墨色淡去,转眼间这虚化的墨画便真真实实的出现在幸伙的眼前。
“主子,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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