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父皇已经知晓了,想必不会拦着儿臣了吧?”

“世儿,你执意如此?”卿君临并不想阻拦卿绝世。

被逼着不能与相爱的人在一起的苦楚,他已经尝够了,没必要让卿绝世再受一遍这样的苦。

人的一生太长,太长了。

几十年,几万个日日夜夜,一直那样孤独的活着,真的是太苦了。

“是。”卿绝世的回答,坚定不移。

管他满世繁华,江山锦绣,他既然选定了她,那便沧海桑田,矢志不渝。

卿君临沉默了许久,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神色十分的凝重。

随即便转过了身,面对着身后的那张龙椅,伸出左手,扶住了扶手上的那颗龙头用力一拧。

龙椅的椅面上便凹出了一块正方形的暗格。

卿君临伸出手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之后,龙椅又自动恢复了原样。

卿绝世看见卿君临手里的东西时,一阵错愕。

“父皇您这是什么意思?”

卿君临却极其放松的笑了起来:“既然这个位置迟早是你的,那么早一点交接,也无妨。”

他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守了二十多年,已经够了。

卿君临举起自己的手,放在视线跟前,一块洁白的玉符赫然现于掌上。

“可是,父皇……”卿绝世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卿君临却迫切的打断了他的话。

“我意已决,你无需再多说什么。”

他知道他要说什么。

可是这个位置只能由他来担,这一点毋庸置疑。

“父皇,你知道的,这个位置我并不想坐。”卿绝世依旧在反驳。

从十年前的那一天开始,他就知道这个位置不是他的。

“卿绝世接旨。”卿君临在很多的时候,都是那样的固执。

他认定的东西很少有改变的时候。

就像当年他爱柳芷仪,也那样固执的以为柳芷仪一定是爱他的一样。

“父皇……”

“跪下。”

“……”卿绝世黝~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如他一样固执,双~腿绷得笔直,不肯跪下接旨。

若是他同意的话,那么这一生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若是你想尽快的找到妖月,那么就必须接替这个位置。”

是啊,若是想尽快的找到月儿,他就必须要接过他手中的玉符。

虽然他是太子,可是这不代表所有的地方他都可以去。

但是皇帝不一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在陌云国,没有卿君临不能去的地方。

既然注定要登上这个位置,那就别怪他下狠手了。

卿绝世手指上的关节早已经被自己捏的泛白。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容他多想了。

月儿受伤了,这一点是肯定的。

他不该在这样的选择上浪费时间。

卿绝世慢慢地弓起双~腿,跪到了地面上,头微微的低了一下,嘴角扬起一丝的弧度:“儿臣,接旨。”

他的月儿,一定要等他。

幽深的黑眸里闪过了一丝光芒。

这块玉牌就是掌控暗刺的兵符。

卿君临将这块牌子交给了卿绝世也就等于将一半的江山一并教给了他。

他一定要好好利用这块玉符。

暗刺一出,整个京都之内大小官员的府邸全部被搜查了一遍。

没有人敢拦暗刺的路。

许安言与宇文诺被卿绝世叫到了太子府,而夜璟儿则一直在动用着自己的人脉暗中搜寻着京都的每一个角落。

君儿在万春园一秒钟也坐不住,干脆去了春色满园与夜璟儿一道等着消息。

明弦也十分的忧心。

可是他在妖月失踪第二天的时候,无意之中在自己的床头边发现了一个信封。

信封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写。

明弦急忙将信封拆开,是妖月的字迹。

珍重,勿念!

妖月留。

短短的七个字,明弦竟然看了一遍又一遍,似乎看着它妖月就真的没事一样。

阿姐是什么时候写的这封信?

他怎么不知道?

宇文诺皱起的眉头一直都未平坦过,倒是许安言最为淡定。

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连焦急的情绪也表现的不怎么明显。

“殿下,我们这样大张旗鼓,怕是明日一早,朝野上下便要闹翻天了。”

宇文诺素日里虽然有些吊儿郎当,可是遇到正事可是一点也不含糊。

宇文家都是世代为卿家效力,君命为重,国益当先,是宇文家的家训。

宇文诺从小~便是听着这句话长大的。

卿绝世勾了勾唇角,笑容有些邪魅:“就是要让他们闹,如若不然又怎么能看出哪些人是真心?哪些人是假意?”

“殿下,有消息了。”无从门外急匆匆的进来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许安言的手指捏在扶手上紧了紧,不到一秒,却完完整整的落入了卿绝世的眼底。

鱼儿上钩了。

“说。”卿绝世薄唇微启,危险的表情,殷~红的薄唇,无一不在透露着致命的性、感。

“狂刀已经醒了,他说在跟那个银衣男子对战的时候,在他的身上撒了一种无味香,以漫蝶为引,一定可以找到月姑娘。”

狂刀便是卿绝世安排去保护妖月的那个人。

他知道妖月不喜欢有人跟着,所以只派了一个人。

可是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而无味香则是卿绝世自己研制出来的一种追踪型的香料。


状态提示:第94章 鱼儿上钩了--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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