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心血来潮来此地转转,没想到就碰到一位这么有趣的姑娘。
其实从妖月一进门卿绝世就看见她了,冰蓝色的纱裙本就抢眼,再加上妖月那过人的容貌与出尘的气质,真的很难让人不注意到她。
只是,他原本以为这姑娘应该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性子高冷而又不谙世事,不料想这姑娘竟能做出如此出格之举,倒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姐姐,救救我。”
妖月一行人刚走过拐角,便有一个身量瘦小的男子冲到了她的脚边,吓了她一跳,好在妖月的反应快,只是一秒钟的时间,便恢复如常了。
眼前这男子穿着土黄色的麻布衣服,上面却是血迹斑斑,不难看出是被人用鞭子抽成的这个样子,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也乱糟糟的。
他真的很瘦,瘦到脸上几乎就只能看见一双突兀的大眼睛了。
男子伸出一只手拉住了妖月的脚踝,一双大眼睛渴望的看着妖月,嘴里还喃喃的吐着:“救我,求你,救救我。”
妖月看着这只连经络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的手背,不由得觉得有些心塞。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妖月是一个很有同情心的人,她是一个孤儿,在人情淡薄的二十一世纪长大,而后拜师学艺,成为顶尖的神偷,而后又被逼着学会制毒,其中的艰辛不言而喻,所以在现代,她每年都会将自己所得资产的一半都捐给慈善机构,帮助那些贫困的儿童。
而现在,就有一个在泥沼里深陷的孩子在她的面前,向她寻求着帮助,她怎么可能不帮,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妖月弯下腰,正准备将男子扶起来,就看到一行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莽汉,身后跟着两名穿着打手服装的小斯,其中的一个手里还拿着一条漆黑的皮鞭。
莽汉走了过来,看到男子匍匐在妖月的脚下,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从身后小斯的手里一把将那条漆黑的蛇皮鞭子拿了过来,狠狠地在男子的身子旁边一抽。
处于本心的恐惧,那鞭子没有打在男子的身上,可是,那男子却还是止不住的狠狠地打了一个哆嗦。
妖月看出了男子的恐惧,在第二下的皮鞭即将落到男子身上的时候,妖月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抓住了皮鞭的另一头,皮鞭的两头都被紧紧地抓住了,鞭身绷得笔直,妖月与刀疤莽汉四目相对。
趁着这个空档,浔姑连忙将男子从妖月的脚边拽了过来,男子也不傻,知道有人救了他,绝对不能拖她的后腿,顺着浔姑的力道,连忙来到了浔姑与她之前买的那个奴隶中间,眼睛还紧张的看着妖月这边的动静,一眨也不敢眨。
“为什么打他?”
没有过多的语言,妖月只是绷紧了脸颊,带着浓重的厌恶的语气吐出了这么一句话,她最讨厌恃强凌弱的人了。
被这么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抓住了鞭子,刀疤莽汉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两根黑而粗的眉毛都快要拧成一团了。
“老子看上这小子了,刚在那个店里把他买了回来,他居然敢给老子逃跑?老子今天非抽死他不可。”
妖月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男子,那男子却径直的摇了摇头,声音里还带着微微的颤音,似乎还没从那个恐惧之中缓过神来。
“他,他是断袖,我,我……”
只听了这么几个字,妖月便分析出了大概,将鞭子从手中放开,似笑非笑的说道:“什么事也得讲究个你情我愿啊,尤其是这档子事儿,人家不愿意,你一个人有什么趣儿啊?你说是吧?”
刀疤莽汉的火气似乎有些大,好容易碰到一个看起来那么对胃口的人,吃不到嘴里不说,还被一小丫头片子数落,那股子暴脾气便直冲冲的刷到了头顶。
“老子买老子的奴隶,跟你有什么相干的,你要是再敢多管闲事,老子今天也一并着抽死你。”
跟这人讲不通道理,妖月无奈的摇了摇头:“若是你有这个本事,就尽管来吧,老娘还怕你吗?哼。”
见到妖月与那刀疤莽汉互掐了起来,浔姑连忙走到了妖月的身边,轻轻的拽了拽她的衣袖,小声的在妖月的耳边低语道:“这人是京郊有名的地头蛇,人称刀疤龙,难缠的很,犯不着为了一个奴隶得罪了他。”
妖月只是眨了眨眼睛,红唇微启:“刀疤龙?”
“原来你这小娘们儿知道爷我的名号啊?那还敢跟老子我抢人?”
老子?很好,敢在她妖月的面前自称老子?看来他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老娘今天还就要跟你抢人了,怎么着吧?”
“那就别怪老子不拿你当女人看了,哼。”
刀疤龙话音一落,便重新执起蛇皮长鞭,向着妖月抽去,妖月刚想接住鞭子,却被浔姑一把拉向了一边,再等她回过头看向刀疤龙的时候,却看见一个俊美无双的紫袍男子,将那长鞭一拽,猛的一甩,刀疤龙就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街道的这一头甩到了另一头,惹起了一阵尘土,摔了个狗啃泥。
在西城,打架这种事是经常发生的,大多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是,猛地瞥了一眼摔在地上的某人,妈呀,这不是刀疤龙么?
众人皆大惊,刀疤龙都被打成这样了,那人是有厉害,是有多牛啊?
于是,西城北道上的人,一溜烟儿全都跑得没影儿了,城门失火还能殃及池鱼呢,以往的经验告诉他们,刀疤龙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