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
兰荷想要起来看看,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动弹不得。
她一动,身上的伤口就如针扎一般疼痛。
兰荷艰难的翻了一个身,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躺了多久,反正就觉得自己的骨头像是硬了一般,动一下都异常的艰难。
她的衣服被人换了?
伤口似乎也都被处理一边,全部都包着白色的纱布。
“有人吗?”
兰荷的喉咙异常的干涩,嘴唇也微微有些干裂,她强忍着喉咙的不适,终于还是叫出了声来。
“有人在这里吗?”
回答她的却是漫无边际的空旷,与点点的回声。
这是一个山洞,里面被火把找的透亮,却仍然看不见出口到底在哪里。
兰荷终于还是撑起了身子,从床上下来了。
双腿一软,却跌坐在了床沿边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听到了有脚步声向这边走来。
她紧紧地抓住了床沿,缩在了一边,满脸戒备的看着脚步传来的方向,心也半悬在身体里,不上不下,她紧张的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终于,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
兰荷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那双银白色的靴子,目光顺势往上,一身月白的长袍,里面绣着暗纹,看起来异常的华丽,再往上,她看见的却是一张银白的面具,上面似乎是一朵花的样子,可是她却是真的不认识这到底是个什么花?
那张银白的面具在兰荷的眼睛累不断的放大,终于与她对视了起来。
兰荷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啊”的一声,整个身体又往后缩了缩。
床是安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面,铺了好几床被褥,才有了柔软的感觉,坚硬的石壁膈在了兰荷的背部,痛的她“嘶”了一声。
她的后背,还有许多的鞭伤。
男子的目光十分的幽深,似乎有着一双重瞳,足以将人深深地吸引进去,有那么一瞬间,兰荷发现自己似乎有一点移不开眼。
“呵。”
男子嘲讽一笑,随即站直了身子,向后面退了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蜷缩成一团的兰荷。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兰荷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的惨白,没有一丝的血色。
“我想干什么,你不必知道。”
男子的语气异常的冰冷,那一身白色的衣袍,却刺得兰荷有些睁不开眼睛。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乖乖的呆在这里,把伤养好,之后的一切,我自有安排。”
男子的身影渐行渐远,眼看着就快要消失在了黑暗的地方。
兰荷拉起嗓子,用力的一喊:“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语气里带着极度不满的色彩,似乎忘了自己的处境。
男子脚步微顿:“就凭你的命,是我救的。”
就凭你的命,是我救的。
是我救的。
是我救的。
这句话一直在山洞里面不断的盘旋,形成了一个魔咒,萦绕在兰荷的耳边,锁进了她的脑海。
兰荷捂住耳朵,拼命地告诫着自己听不见,她听不见,她什么都听不见。
但是那句话却从她的脑海直直的钻进了五脏六腑,最终融入了血液之中。
她的命,是他救的。
所以,她今后的一切,都要听他的安排。
妖月找了兰荷整整三天,可是去仍是不见影子。
她骑着马跟着地上的血迹来到了一个三岔路口,可是地上突然间就没有半点的痕迹了,而且没一条路上都有许多马车碾过的痕迹,似乎在迷惑着她的视线,目的就是不让她找到兰荷。
许安言那边也没有传来任何的消息,对于现在的妖月来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最起码她还保留着一丝的期望,兰荷还活着,她心底的愧疚也可以少一分。
太阳从东边升起,渐渐地又从西边坠落。
黄昏已至,天边的火烧云将整个大地都陷入了一片朦胧的橘。
妖月骑着马,在回到万春园的路上,又看见了兰正。
他似乎十分的萧条。
目光不似妖月上一次看见他的时候,那样的明澈,此时带着一抹浑浊,头发也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有梳过了,一身的青布长袍沾染上了许多的泥土,还有赃物。
此时的他犹如乞丐一般,看的妖月的心一阵的刺痛。
原来她从骨子里也是渴望着父爱的。
她从来都没有看见过兰正如此落魄的模样,头上的白发似乎多了不少,放眼看去,一大片的灰白。
妖月只觉得自己的眼角异常的干涩,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喷涌而出,却被她生生的压制住了。
她下了马,来到了兰正的面前。
兰正正走在街上,东张西望,希望能够看到脑海中那熟悉的身影,感觉自己的面前突然间多了一抹阴影,猛地仰起头张望,看到的却是妖月那略带冰冷的脸庞。
兰正的目光瞬间变得有些闪躲,他怎么会让她看见了他如此狼狈的一面?
就连上一次去见她,他都是挑了现有的最好的衣服,出现在她的面前。
可是如今的他?
兰正向着自己的身上看去,如今的他,看上去,应该和乞丐无异吧?
看着兰正的举动,妖月冷哼了一声。
“呵,你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幅德行?是为了你的宝贝女儿还是为了你的爱妻?”
其实妖月想说的话并不是这样的,她想问问他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想问问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