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五更开始,爆竹的声音就开始绵延不断的想起。
许安言是打算把这场婚礼炒的越大越好,尽管已经满城皆知了,却仍然觉得不够似的。
妖月是从三更之后便被他们拉起来折腾。
许安言从昨天晚上便一直守在万春园里,将妖月点了穴道。
妖月动弹不得,只能任由着她们折腾。
到了临上花轿之前,许安言才给妖月解了穴道,不过却又喂她吃下了十香软筋散,妖月本来就每天被屋子里的熏香熏着,浑身使不上劲儿,再吃了这个,只能任由着丫鬟们半禅半扶着走路了。
大红的盖头盖在了妖月的头上,妖月的脑子异常的清醒,除了浑身无力之外,没有一丝的放松警惕。
一出万春园的大门,妖月便察觉到周围应该有不少的人。
直到她坐上花轿之后,整个人软软的靠在软座之上,才聚精会神的听着周围的动静。
似乎有打斗的声音传来,妖月坐在轿子里真真切切的听见了长刀碰撞的声音。
许安言似乎安排了足够多的人马,全然没有要阻拦打斗的意思,反而旁若无人的上了马,带着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启程了。
许安言安排的那些大手似乎都早有预谋,将拦路的那些人全部引导了旁边,唯独开拓出了这条早就已经拟定好了的迎亲的路线。
妖月觉得自己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她依靠着花轿被人抬着走路时抖动的频率,将脑袋靠在轿壁上不断地摩擦。
终于在花轿抬出万春园一炷香的时候,磨掉了头上的一根发簪。
纯金打造的发簪落在软软的座位上,没有发出丝毫的响声。
妖月努力的将自己的手靠近发簪,直到尖锐的那头狠狠的扎进了自己指腹,流出了触目惊心的红,妖月这才作罢。
不过是几个简单的动作,妖月做完之后,居然汗流浃背,比长跑了五十公里还要累人。
她现在必须要用疼痛来刺激自己的感官。
放出来的不仅仅是血,更多的则是一直在她的体内游走不散的迷香。
妖月只觉得自己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的恢复。
快要走到尚书府的时候,她不由得拿出了方才仅存的一点力气,在自己的胳膊上猛扎了几个窟窿。
再不抓紧时间,在许安言的眼皮子底下,她更是难做出什么举动了。
没有力气,对于一个有着千万种逃跑方式的惯贼来说,简直就像是占着茅坑拉不出屎来那种感觉一样。
妖月知道卿绝世一定会来救她,虽然他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通过消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妖月就是有这样一种直觉。
或许是源自于对卿绝世的信任。
所以在卿绝世来救她之前,她必须要努力的恢复一些力气,才能保证在危急的关头不拖卿绝世的后腿。
“落轿。”
直到有人喊了一声这样的话,妖月才将精神又重新放回了轿外。
虽然力气还不是很够,但是已经比刚才要好多了。
“请公子射箭。”
尚书府管家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许安言带着一脸的笑意,十分潇洒从容的下了马,接过一旁丫鬟递过来的长箭,拉起长弓,对着轿门射去。
原本十分精准的角度,可以直直的射向轿门的边缘。
却被另外一只突如其来的翎箭,生生的射偏,掉落在了人群之中。
惊得四周看热闹的人惊叫连连,一下子散去了一大半。
“谁人胆敢来破坏本公子的婚礼?”
许安言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从一边的竹筒之中又抽出了两把长箭,对着周围的某一个角度射去。
一道黑色的身影却从那个角落飞速的闪了出来,立在了路两边其中一颗高大的榕树上面。
“呵呵,许安言,本宫不是来破坏婚礼的,本宫是来告诉你接受现实的,强扭的瓜不甜,更何况月儿那么讨厌你。”
妖月本就留意到了外面的动静,猛然间听到了卿绝世的声音,妖月只觉得心里突然间乐出了花来。
原来心花怒放就是这个意思。
她原本吊在半空中那颗飘忽不定,七上八下的小心脏猛然间安静了下来。
她的卿绝世来了,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呵,卿绝世,你不过是一只丧家之犬,在这里嚣张什么?”
许安言不怒反笑,言语里透着威胁,又带着一抹算计。
卿绝世暗中留了一个心眼儿,却并没有自乱阵脚。
“本宫是否丧家之犬,银面公子一人说了可不算数。”
许安言干脆丢掉了手中的弓箭,重新跃上了马背,却是立于马上。
“既然殿下打算要将一切都说破,那本公子也就不给殿下留言面了,至于月儿嘛!她早就与本公子有了夫妻之实,殿下怕是现在想拆散,都拆不了了。”
卿绝世的瞳孔猛地一缩,双手捏成了拳状,引得骨节咔咔作响。
妖月在轿子里猛地摇头,即使卿绝世看不见,她想要告诉他许安言说的都不是真的,是在骗他。
“那又如何?月儿的心永远都是我的,不是吗?”
“哈哈哈哈。”许安言突然间大笑出声:“卿绝世,你不觉得只有可怜的人才会傻乎乎的去追求一颗心的去留吗?”
得到了就是得到了,即使是驱壳那也是好的。
心?那是什么?
看得见,摸得着吗?
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真的不知道卿绝世说这些是干嘛用的?
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