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么爱柳芷仪吗?只要是她留在世界上的东西,你都要不遗余力的去守护吗?花印是这样,许安言你又是这样。”
面对着皇后的狂躁不安,卿君临倒是淡定了许多。
等到皇后安静下来了,他才缓缓地说道:“舞儿,花印不是柳芷仪的孩子,她的父亲是应将军。”
“什么?”皇后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他们一家不是一夜之间都被杀光了吗?”
“所以我才会一直隐瞒着花印的身份,还有柳芷仪,她并没有死,呵,可笑的是,我却将她的儿子,一直都当做成了自己的儿子。”
因为把许安言当做了自己的孩子,才会一直都想尽办法让他远离宫廷争斗,不为人所用,谁知道最后是他自己非要挤进皇宫这座大染缸,想要夺得皇位。
可笑的是,他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他一直都被柳芷仪和许安言骗的好惨。
卿君临不止一次的觉得,自己的人生可谓是可笑至极。
亏他还是陌云国的皇帝,终其一生,却始终没有找到一丝活着的温暖。
想到这里,卿君临的脑海里猛然间闪过了花印的身影。
稍纵即逝。
却被他十分精准的捕捉到了。
花印,却是是一个例外。
是他冰冷人生中唯一的一点温度。
“君临,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还有世儿。”
这是皇后嫁给卿君临以来,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还是她未嫁时的感觉,令她怦然心动。
“虽然世儿不是你亲生的孩子,可是他却一直拿你当做亲生的父亲,我也是,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永远都是我的夫君。”
“舞儿,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世儿,卿霸天只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待我死后,你们一定要好好保重,卿霸天是一个极其狠辣之人,不论做什么事情,你们都要为自己某一条后路。”
卿君临此刻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安排后事。
他才四十多岁,正当壮年,虽然这一段时间被病痛折磨,可是面容依旧未老,除了精神不济,其他的都还好。
生命并没有放弃他,他怎么可以自暴自弃呢?
“不,君临,你不能这么悲观,你的毒是可以解的,我们有癫狂道人,还有南宫大药师,不论有多难,他们一定会治好你的,你不能放弃,你自己若是放弃了,那丢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办啊?”
皇后一边哭一边说,将自己保持了多年的皇后的威仪统统丢到了一边。
在卿君临的面前,她永远都是那个手足无措,青涩的舞儿。
“你才四十多岁,一定可以长命百岁,一定会的。”
卿君临慢慢的讲手抬了起来,却因为力气的匮乏,一直在止不住的颤抖。
皇后看出了他的意图,连忙伸出手接住卿君临颤抖不止的大手,轻轻地附在了自己的脸上。
卿君临微微一笑,时间仿佛瞬间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那个时候,卿君临就是对着她露出了这样的一个微笑,所以不管受了多少苦,她都甘愿,情系一人,念其一生。
“答应我,不论世儿做什么决定,都要支持他,鼓励他,即使做不到这样,最起码不要阻止他,他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不论做什么事情,都有他的道理。”
“好,好,我答应你,君临,我答应。”
皇后猛地点着头,双手还紧紧地攥着卿君临的。
“还有花印,她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我会给她安排好一切,给她许个好人家,婚礼就交给你操办了,一定要按照公主的规格去办。”
“恩,好!”
之后,卿君临又说了几件事情,皇后都毫无疑问的点头答应了他。
生死有命,不是说人在临死的前几天都是有感应的吗?
卿君临可能真的活不了几天了。
从此这个世界上便再也没有了她的心之所向。
“好了,我累了,想睡一会儿,舞儿,你回去吧!”
“恩。”
皇后含着泪,点了点头。
扶着卿君临躺下,又替他掖好了被角,熄了几盏烛火,确定无误之后,才悄悄地离去。
花印忙活好自己之后,溜到了卿君临的房里瞧了瞧,见他睡着了,没有打搅,悄悄地退了出去,这才去了药房。
花印估算着时间,等她取了药返回来,再到那间茅房,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果然,花印再返回来的时候,路过茅房边上,猛然间又觉得肚子痛的要命。
二话没说就冲进了茅房。
怪的是和上次一样,一进茅房,肚子就不疼了。
花印很奇怪卿绝世是怎么做到的,可是又没有胆子问。
卿绝世打听到兵符的下落之后,便离开了。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卿君临居然会把兵符藏在他的东宫。
他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回来过多少,倒是真的没有留意。
由于宫里的守卫少了不少,东宫又常年没有人居住。
卿绝世将兵符拿到手可谓是一气呵成,不到半个时辰便成功了。
有了兵符,他倒是要看看,许安言的这个婚礼还办不办的成。
夏兰行云的速度也是十分快的。
就在许安言大婚的当天早上,四更十分,便到了鸿悦香坊。
他怒气冲冲的进了卿绝世的房间,将卿绝世一把从床上拎了起来。
卿绝世本来就没有睡着,一直在想着今天可能发生的一切意外。
就被突如其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