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天牢体味了几日人间疾苦,我心里沉寂了下来欲捏诀遁出这暗无天日的牢房,回昆仑山向师父请罪。师父是师父,我这个做徒弟的却不守本分以下乱上,也难怪师父他老人家会舍我而去,一切错由皆在于我。

然偏偏在这个时候天牢却来了个人。此人正是前几日送我进来的那位子桑女将军,守牢汉子口中的卖国女。子桑女将军径直将我带出了天牢。

待入得宫埯了劳什子太子我才晓得,竟是太子要将我拖来给他的劳什子太子妃治个什么毛病,还扬言让我交出解药留我全尸。

且不说本神仙不是搓药丸的,我听过仙药草药汤药,解药又是个什么药?本神仙凭什么要他来留全尸?

但我瞅得清楚,太子妃寂寞地躺在榻上,面色卡白,手臂上那道口子青肿得可怖。大夫是进来一拨又出去一拨直摇头叹息。劳什子太子道,太子妃是中了个什么毒,非得要拼死拼活地让我替她治毒。

我虽没有太子口中的解药,但我却是个慈悲为怀的神仙。

我施仙法治好了太子妃。

可幸的是,太子妃不如劳什子太子冰冷寒碜,醒来见了我便对我笑,还道要谢我这个救命恩人。处处款待我,颇为大方得体。

嗳,我最受不得凡人如此热忱。便在宫邸里象征性地多留了几日,吃的象征性地多吃了些,用的象征性地多用了些。方方面面皆是象征性的。

然劳什子太子十分不喜待见我,我亦十分不喜待见他。他以怨报德仍旧将我当做是弄伤太子妃的刺客恨我恨得牙痒痒。我以德报怨没与他多作计较。

这日,我闲来无事便到处晃晃,遇上一只正为太子妃送汤药的小婢。正好我欲去瞅瞅太子妃的气色,便代为将药送了过去。

只是不想半路上遇上了子桑女将军,说是亦要去太子妃处,便与我一道。

我原本以为子桑女将军是位不苟言笑的将军,整日板着一张莹润如玉的面皮,动不动就蹙着眉头,十分安静沉稳。然一路上她却愿意与我闲言话语,显得颇为闲适。只是那双眸子,依然安宁得很。

她告诉我,她不叫子桑,而是姓子桑单名一个篱,叫子桑篱。

(二)

太子妃见我端着药来,柔柔一笑,笑得那是满室姹紫嫣红。我有些能明白劳什子太子了,为何他不要青国大好疆土,而只要了青国的一只公主。

纵使是我这个神仙,见惯了仙界了娇羞的小仙娥亦见惯了千娇百媚的仙子,如今见了她那笑,身子亦能软了半边去。

只是女将军似乎不单单是来探望太子妃的病恙的。

她不拘旭只对着太子妃微微行了一个礼便兀自前去撩起太子妃的袖袍,看着太子妃手臂上那道开始愈合的口子问东问西。

无非是问一些关于那天遇刺的事情。

这下本神仙的清白算是彻底洗干净端得上台面了。

至于的剑钻进她的软轿行刺了她刺伤她的手臂,她便昏睡了过去对整件事情一无所知,不晓得是如何编出来的。

那时有汉子跳出来提着钢刀便要往轿子上戳,可有本神仙的晶盾护着,那些钢刀何曾沾染过轿子分毫。

后来女将军走了,临走前放了狠话。说是一定要彻查此事决不姑息养奸。颇有身为将军的风范。

女将军走后,我便也无事,回去瞌了半下午瞌睡。

到了晚间我正用饭食,有小婢匆匆跑来要请我往太子妃那边去。说是太子妃被烫伤了。

……我不得不说,这一大家子还真把本神仙当做是个喝来喝去捏药丸的大夫了。虽心里不大舒爽,但想着那太子妃待人不薄,本神仙便随着小婢过去瞧上一瞧。

然去到那里看清了状况,我一头雾水。

一站在门口,我便看见劳什子太子亦在屋里,对着面前一位黑衣女子扬手就是一扇耳光子,冷声怒道:“你好大的胆子!”

黑衣女子冷不防被扇倒在地上,发丝散乱了一地,唇角一滴一滴滴下血来。

我定睛一看,不由大惊。这……不正是子桑女将军么?!我抬眼再看看榻上,太子妃瑟缩着身体,双目水汽氤氲,胸前的衣襟染上一大片药渍。莫不是被药汁烫伤了?

劳什子太子对屋里一干吓傻的小婢喝道:“还不快给太子妃换衣裳!”

小婢哆哆嗦嗦地将太子妃扶到屏风后边,替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只听劳什子太子对着地上的女将军一字一句道:“太子妃有丝毫损伤本宫定不饶你q日起你不得再踏入这里半步v!”

我记得,守牢的汉子说过,女将军是劳什子太子自青国带回来的,曾与太子一齐并肩作战过。如今这光景,怕是女将军在太子的眼里一点地位都没有,倒是那太子妃是他的命·根·子。

女将军一言不发,干干脆脆地站了起来,再干干脆脆地转身离去。那背影亦是干干脆脆孤寂得很。

(三)

还好太子妃并未被药汁烫出什么严重的病痛来,只是胸前起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红印。

那劳什子太子忒不知好歹,非得让我替太子妃上瞧下瞧说出个痛痒来。我气得急了,便道:“太子妃好得不能再好了,一夜七次都不成问题,太子莫要操心。”

一夜七次,这还是当初自大师兄口中听来的。往日,他一说起姑娘家便会将“一夜七次”挂在嘴边,十分的悠然自得沾沾自喜。我问过他,他就板着正经脸说“一夜七次”是门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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