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灰,都没有剩下!
随手拉开黑衣人的面罩,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见他缓过神,满脸的惊恐、忐忑,龙十君笑得很温和,眼底却没有温度,几颗牙齿白森森的,在月色的映衬下,更加渗人。
“大叔,你看着月色正好,不如我们讨教讨教天下酷刑?”龙十君挑眉问着,不等他答应,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听说,有一种蛊毒,可让人日日夜夜享受噬心之痛,三年不死。这似乎不怎么吓人,换一个,大叔,你听说过梳洗这种酷刑吗?用巨大的铁梳子,将人身上的肉,一把一把的梳下来……受刑之人,鲜血淋漓,却一时半会断不了气,啧啧,你说这个刑法怎么样?”
段青阳清俊的面庞发青,火焰冷峻的面容泛白,那黑衣人面如死灰,虽然已经极力克制,却依旧止不住的浑身战栗,汗毛倒竖,心尖发颤,喉咙里仿佛卡了一根刺,完全说不出话来。
救命啊,她不是人,是魔鬼,谁来救救他!
他心底在惊惶的呐喊。
龙十君却仿佛什么都看不到,声音更加兴奋,“哦对了,还有一种叫人棍,就是砍掉人的四肢,剜了双眼,砍掉鼻子,割净嘴唇,削去耳朵,然后再放在加盐的坛子里,知道吗,那个人竟然会十日不死,你说神奇不神奇?还有啊……”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黑衣人突然挣扎,疯狂的喊了起来,带着浓烈的恐惧。
身为杀手,第一次,他觉得死也是一种享受!
他不是没想自杀,可是却被身旁的人控制住了力量,封了他的武灵封。
“杀了你?”龙十君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微笑,“你把我想得太坏了,其实吧,我很善良的,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杀人呢,你放心吧,我真的不会杀了你,不用害怕。”
段青阳和火焰同时打了个寒战,喉头一动,“咕嘟”一声咽了一口唾沫。
很善良?放心?不用害怕?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将目光看向黑衣人,露出同情之色。
黑衣人脸色死白,心中既怕极怒极,竟然一口血吐了出来,龙十君身子一转,躲开了那喷过来的鲜血,指尖一弹,几枚绣花针就进入了黑衣人的身体,让本来要晕过去的他,立刻清醒了过来。
“哎呀大叔,你怎么吐血了呢?别怪我用针扎你,我是担心你晕了。”
龙十君笑眯眯的说着,哪里有担心的样子?
黑衣人惊恐的看她,一颗心已经超负荷跳动,嘴唇颤颤巍巍的,声音发抖道:“你……你杀了我,杀了我!”
此刻,他只想一死百了。
如果之前,他觉得他的同伴死得太惨,那么现在,他却是羡慕他们死得那么痛快。
眨眨眼,龙十君笑得更好看了,“都说了,人家舍不得杀你。”
黑衣人心脏再度收缩,竟然吓得红了眼眶,“你,你到底想,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啊,倒是大叔你,刚才想杀我来着。”
龙十君一脸无辜。
那黑衣人慌不择言的解释起来,声音都徒然拔高了许多,声音有些嘶哑:“没有!我没有想杀你,我只是受人之托,抓你……你,你杀了我吧,我不会出卖雇主!”
这种情况下,龙十君也不跟他打哈哈了,笑容一收,神色冰寒着拍了拍他的脸,“还有些骨气。不过,既然你接了单子,就要承担后果,想死,哪有这么容易?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说出实话,我让你痛痛快快的奔赴黄泉,否则……”
随着这悠长的尾音,手中力道一大,黑衣人的脸皮都差点被她拔下来。
感受到惊人的痛,黑衣人终于不再咬紧牙关,点头道:“我说!”
横竖都是死,既然如此,雇主的利益还与他有什么关系?不如用来换个痛快的死法。更何况,要不是那个死女人告诉他,这少女十分好搞定,他怎么会送了命,还害了一帮兄弟跟他共赴黄泉。
……
月色下,两个人影走出了小巷,飞快的,朝另外一个城门走去。
莫科尔城外的郊区,一豪华的住宅中,一老一少两人坐在前厅,仿佛想到什么事,眼中都带着如出一辙的阴狠,四周整齐的站着不少仆人丫鬟,个个都精神奕奕,一看就是练过手的。
又过了一会,那年纪小的少妇皱起眉头,不耐烦的问:“娘,那些人怎么还没来,不就是个绑个死丫头,有这么难?”
“你忘了段晨现在才好的伤势吗?那臭丫头邪乎得很!”中年女人说着,脸上露出阴冷的笑容,“不过,这一次她就算是插了翅膀,也休想逃出去了!哼,不过是个连武灵都不具备的废物,就算她再厉害,一个武士奈不何她,不相信十二个武士还不行!”
“娘亲英明。”少妇眼中露出一丝兴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上面还有淡淡的疤痕,无不恶毒道,“那小杂种,竟敢画花我的脸,真是太久没修理她,她连谁大谁小都分不清楚了,竟敢爬到我头上来!”
“别气坏了身子,你肚子里还有孩子。一会,有得她受。”中年妇女提醒了一句,目光看向门外,阴冷的笑着,“当年她娘那个贱蹄子都没斗得过本夫人,更何况她生的一个小贱人?今天,本夫人就要让她彻底将这尊卑记在心里!”
突然,门外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