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出他的声音有些紧绷,就好奇地看他的脸色,发现他俊脸也是紧绷的,脸色说不上难看,却也决不会好看。她想到了下午的疑惑,就问:“你不是叫我以后别再理她的事了吗?难道你下午生气就是为了这件事?”
“我没生气。”易枫擦好了头发,把湿毛巾扔进衣服篓里,走过来在床的另一侧坐下。
“那你下午干嘛一副不想跟我多说话的样子?”她靠过来,顺势窝进他怀里,食指习惯性地戳他的胸膛。
他由着她的手在胸前乱摸乱戳,斜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不想说。”
她撅起嘴,一副你在说谎的表情,说道:“还说不是生我的气,明明就是在生我的气,你看现在气都还没消,我都主动投怀送抱了你还板着个冰块脸。”
他拉住她摸到脖子上来的小手,无奈地看着她,“是我叫你别再理林宛如的事,要生气也生我自己的气。”
“为什么要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她抽出手,执拗地环住他的脖子,大眼睛直视着他幽深地双瞳,分析说:“宛如的事情,一方面是我们不方便插手,另一方面是她爸爸比我们更清楚里头的事情,身为亲生父亲,又是市纪委,最重要的是搭上了卫老的线,这样子的背景,我怎么知道他连女儿的事情都不敢出头?”
易枫点头,“这我知道,只不过能早点处理就不会出现今天的流血事件。”他顺了顺她的发,又说:“我没生你的气,只是心里想着事,睡一觉就好了。”
顾惜惜瞧了他半天,从他脸上确实没看出什么,但还是执着地追问:“真的没事?”
他说:“没事。”
她又问:“那你是不是要接管这个案子?毕竟是你第一个接触了犯人。”
他摇摇头,“林宛如和阎凯的案件属于民事案件,不在我的管辖范围,而且暂时检方没有介入的必要,先看看情况。”
关于这种事,以顾惜惜这种对法律几乎一无所知的人无能为力,确实也说不了什么,只能说:“嗯,那你后面帮我留意一下,阎凯应该不会善罢干休,如果能让宛如免刑的话就尽量免刑吧。”
易枫点头,抱着她躺了下来,“我会留意,早点休息吧。”
“我要晚安吻。”她撒娇。
他无奈,在她额上亲了亲。
“太简单了,我要亲这里。”她不满足,又嘟起嘴,要他在唇上亲亲。
他看着她撅得老高的红艳艳的小嘴,低头重重地亲了一口,本想问她“这样满意了吧?”,却被她探出的丁香小舌钻入口中,调皮地与他嬉戏。
一个本来不带yù_wàng的晚安吻,顿时变成了香艳刺激的法式湿吻。好在他自制力足够,在失控的临界点将理智拉了回来,强行与她分开,拍拍她的脸,“乖,睡觉!”
她喟叹了一声,在他耳边一边磨蹭一边呢喃,“想你了。”
“我也是。”他又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拉起薄被盖在两人身上。
闭上眼睛,顾惜惜却没有立即睡去,脑子里还想着林宛如的事。半个月前的林宛如已经是一脸苍白面无血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如今受此打击,不知又会变成什么样?阎凯……这个人可真是定时炸弹啊!也不知什么时候,他会突然再向她发难?
徐谦雅又把江琳俐叫了出来,两人在徐谦文介绍的酒吧里,把酒说心事。她出国太多年,国内的同学朋友都各分东西,联系得上的又是嫁人的嫁人娶老婆的娶老婆,没几个人有空陪她这样的单身女贵族闲逛酒吧,想来想去,能说心事的竟然只有江琳俐。
她把顾惜惜竟然是自己表妹的事告诉了江琳俐,也把自己得知此事时无以名状的心情告诉了她,不为寻求答案,只是为了倾诉后的解脱感。近来,她生活中碰到的事情太多了,心中积郁了太多的对生活现状的感慨和失望。
江琳俐何尝又不是?她能够开解徐谦雅,又够给人一种感同身受的安慰,然而是否真心,徐谦雅却是无法知晓的。
她轻啜了一口鸡尾酒,状若惊讶地问:“你是说,顾惜惜不但是你的表妹,还是京城名门顾家的女儿,嫡系的?”
徐谦雅点头,“这事我只跟你说,你别说出去啊,免得报纸媒体又乱报导。”
江琳俐笑道:“放心吧,别说我肯定不会说出去了,就是想说,现在也没有那个心思和时间做这种事对吧?”
徐谦雅也跟着笑了笑,长叹了一口气,“我原来总觉得顾惜惜配不上易枫,可现在倒觉得他们挺般配的,至少家里的人都乐见其成。”
江琳俐试探地问:“那你呢,就没有什么想法?”
徐谦雅反问:“什么想法?”
江琳俐就说:“上次不是跟我说,你放弃了那位小周管家,想争取回易枫吗?”
徐谦雅正了正色说:“我哪有这么说过?你别瞎说啊,万一被人听见,说我做表姐的抢表妹的男人,那还得了!”
江琳俐贼兮兮地说:“别不承认了,你嘴上没说,心里不一定没想,咱们这么多年老朋友了,我能看不出来你那点儿小心思吗?”
徐谦雅苦笑说:“就算有那点小心思又怎么样,现在都发现她是我表妹了,我当然不可能再去想。何况易枫那么爱她!”
“小雅你的性格就是这点不好,老是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要我说易枫本来就是你的,要不是你跑去美国一去就十年,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