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轩辕锦业甩开二娘的手,咋咋咧咧地叫着一堆不合合传统的狂妄言辞,冲进人群里就不见了影儿。气得二娘直捶心肝儿,叹养儿无用,却博来一群同情心,跟几个同是纺织行业的姐妹举帕叙苦,一边不动声色地打探人家待置闺中的适龄女儿,同时积极地推销自家女儿。倒是懂得一举两得!
轻悠摇头,回头就见轩辕锦业竟然偷绕到他们这边,跟亚夫吹牛。
轻悠道,“四哥,你总这样逃避也不是办法啊?只要你一天不成亲,二娘就不会死心。”
轩辕锦业鼻子一哼,“我可不想找个女人天天在耳边唠叨,还对我管东管西的。啧啧,你没听亚夫刚才说,这世界上单身创出一番事业的男人多了去。哥哥发过誓,一天不立业,一天就……唔,小妹你……”
他的大言不惭被轻悠的绣帕堵住了。
“四哥,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别胡说。”丢去个卫生眼,“梵高虽没结成婚,那是因为他没有像爹,二娘,大哥,我这样的亲人在你身边,没有像咱们轩辕家这么好的家境和生活条件。他出名都是在死后……还有啊,发明大师爱迪生,物理学家牛顿,爱因斯坦,英国的银行巨头罗斯查尔德,都是先成家后立业,他们的家人也没搁耽他们的事业发展啊,而且还都是闲内助呢!”
“小七,要是这里的姑娘有一个像你这么明事理,知晓天下大势的,我当然不介意。可你瞧瞧,你听听那些小鬼说的些什么话。套亚夫刚才一句,幼稚,我再添上一句,愚蠢!”
“四哥!”轻悠急得跺脚。
“小七,刚才我就稍稍溜了一圈儿,你知道我听到什么消息么?”
亚夫的目光突然朝侧后方瞥了一眼。
“什么消息?”
“今儿这狩猎活动,其实是专门给张大帅办的选妃宴。不然,你以为这些平日养在深闺、足不出户的千金小姐们,会愿意跑到这鬼地方吹大风、吃草尘!”
轻悠惊了,再放眼四周一看,更觉得那些环钗翠摇的女人们就像待选的妃子,多数都兴奋得像麻雀,叽喳个不停。
锦纭哆嗦了,立即嚷着要回家,却教二娘给攥着不准走。看二娘那急切的模样,轻悠终于明白为什么今天大房四房都没那么积极,二娘却一大早红着眼眶从父亲屋里出来,原来是为了这一遭啊!
后来还是锦业顾惜着妹妹锦纭,答应乖乖留下按二娘意思相几个大家千金。
“小七,”锦纭红着眼拉着轻悠的手,“姐知道以前真的很对不住你。可,可是姐真不想嫁给一个完全不了解,根本不喜欢的男人。”
轻悠蔼声安抚,锦业拍胸脯说,一定帮妹妹找个称心的良人。
锦纭瞥一眼亚夫,叹息道,“我想通啦,我不求找个像亚夫这么完美的丈夫,只要他疼爱我就好。不需要什么大富大贵,只要吃穿不愁,平平安安,简简单单过一辈子就够了。
我不想像大姐那样,当官家太太,只能容忍丈夫纳小妾,更不想像三姐那样,名为正妻,实则在家里根本没什么地位,只能跟人攀比衣饰用度。帮不上家里就算了,还纵容自己丈夫算计自个儿娘家,招揽一堆祸事儿……”
轻悠有些欣慰,家里经历这许多事,也许有很多不利,但也让大家真正成长起来,心靠得更拢了。
他们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伴着隆隆的汽车引擎声开来。
在一片土黄色中簇拥着几辆迷彩越野车,越野车上架枪架炮,中间包围着两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
头一辆车上下来的正是张大帅,但他下车后,没有立即走,而是躬下身小心翼翼扶出一个身着茜色梅花旗袍的窈窕女人,女人头罩黑纱,看不清面目只露出一张娇艳欲滴的小小樱唇,身形站在莽夫般的张大帅身边,显得更为娇小迷人。
这样的画面,立即像石子投湖,掀起一片波澜,议论声纷起,轻悠听到众人唤那女人作“小百合”,感觉就像个伶人的艺名儿。
第二辆车上下来的便是沈百通夫妇。
锦业一看到宝月,气得暗啐,“这蠢女人居然还有脸来,她怎么不一直躲在她那良婿身后永远不要出来见人了!”
轻悠只道,“四哥,他们现在有张大帅撑腰,咱们得罪不起。还是小心点为妙!”
锦业恨恨地瞪过去一眼,“放心,你哥我还没冲动到像轩辕宝月那么没脑子,引狼入室,不安好心。哼!我去陪爹和大哥,今儿还得防小人!”
然而,轩辕瑞德这方似乎有些状况,因为他们刚到就看到包叔,且包叔身边围了不少纺织行会的人,那些人投来的眼光也多有不屑。后来锦业说,因为张大帅那一纸军服订单,行会里不少人都妒嫉得要命。
毕竟天锦坊这才修好厂子,生产线刚投入使用,就工艺水准,工人们的技术熟练程度,布料选样,配件搭配等等方面,远没有他们早几年就开始进行机械化生产的技术灵活多了。都说他们是造沈百通的关系,搞到的这块天降的馅饼儿。
这就好比你辛苦劳动赚得的钱,大家知道也会觉得理所当然;但若是天降横财,就大不一样了,那妒嫉眼红后可能人人都想借机“发横财”,至于方法可能就有所不同,从而酿成灾祸。
为此,轩辕瑞德在猎场里走动,跟同行打招呼时,也多遭冷遇和漠视。他本就是个性傲的,故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