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儿子跟媳妇的区别,儿子再不是,还是自家人,媳妇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外人。
回家的路上,以然忍不住刺探,“宸瀚,爸爸为什么这么高兴,你是不是跟他说了什么好话了?”
她狐疑的是宸瀚的心情跟冷轩逸的截然相反,这两父子的心结系得实在太深了。
“你觉得我能跟他说什么好话?”
冷某人很不屑地冷哼,其实很不想搭理这个不跟自己站在统一战线上的革命同伙,可又忌惮她恼羞成怒,最终还是委屈了自己。
以然扪心自问,没有。
可冷轩逸心情骤然由阴转晴又是为的哪般?宸瀚这口风极紧,估计是套不出什么来了。
这一晚,以然是带着疑惑入睡的。
临睡前,她还是张口问了宸瀚有关给冷轩逸动手术的医生有没有能介绍的,这个男人霸气侧漏地宣布,“没有。”
她使出了吃奶的劲撩拨此男,就是不给他吃,她也知道这手段有些卑鄙,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只能在床上魅惑他,迫使他答应下来。
没想到这男人,更有风度,居然忍得快炸了还是放弃了。
以前倒是没有见他有多么能忍,以然面对着他翻过身去刻意背对着的男人,心里突然兴起几分烦躁来,她操的到底是哪门子的心,折腾反复也没有多大的进展。
怨气,委屈,一股脑儿地袭了上来,她无声地流起了眼泪,觉得自己真是不易,偏偏某人不领情。
她这么努力想要挽救他们支离破碎的父子关系,还不是为了他好,还不是为了他将来不至于酝酿成遗憾么?
可他呢,就当自己是个屁,或许是连屁也不是。
她突然想大喊,将胸臆间萦绕的这股浊气给释放出去。
冷宸瀚试图让自己的yù_wàng冷却下去,怕憋坏了,渐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了。
这个女人,似乎在哭。
他一个敏捷地翻身,果真迎上了她那张泪流满面的脸庞,晶莹的泪珠铺了满脸,让他心尖儿猛然跟着狠狠一抽。
他都没怪她呢,一个生理yù_wàng正常的男人能经得起这样极致的冰火两重天吗?她为难死他了,她反倒是哭了。
“哭什么,别哭,我错了还不行吗?”
面对无理取闹的女人,他应该选择漠视的,可还是不忍心她“水分流失太多”,纡尊降贵伏低做小,主动认错。
“你真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
她倒是犀利,哭成这样还能振振有词反问,他失笑,想了想,“知道。”
“是什么?”
某人逼问。
他沉默了会,“错在我没给老头介绍医生。”
之前讨论的不是这吗?尽管他不想提,可举一反三,难不倒他。
“那想好弥补对策了吗?”
以然理直气壮问。
冷宸瀚无语,早知道就不管她哭得多凄惨了,精力旺盛成这样,难保不是一个局,设下就是为了让自己主动上钩的。
心软的下场,便是一败再败,溃不成军收场,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将这麻烦事揽到了自己的身上,闷闷地倒头即睡,这下yù_wàng疲软,提不起劲来了。
她这软磨硬泡,还真挺有效,以然破涕为笑,她承认她阴险了一回,可也是别无他法么。
以然一大早起来,便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小爵,小爵手舞足蹈了起来,“妈妈,我觉得你跟爸爸斗,就是一部精彩的3d谍战大剧,我早就看好你了,你是最牛逼的特务头子。”
以然哭笑不得,对于这一顶戴着贬义色彩的高帽子,她真的有点戴不下去。
“妈妈,这个好消息回头还是由我出马通知爷爷奶奶,也让他们可乐可乐。”
小爵兴高采烈地抢功。
“没问题。”
以然很大方给了儿子这点福利。
今天的儿子,看上去正常多了,不再是昨日那个恐慌的孩子,昨日的小爵,还真让她有些忧心。
不过,表面正常不代表心里也一致,回头还是要带小爵去复查下,才能彻底安下心来。
今天天气不好,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可以然的心情难得晴空万里,她看什么都顺眼起来,宸瀚昨晚的许诺,让她骤然觉得一切都美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