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爵小小的脑子此刻都快要爆掉了。
是啊,以然也觉得头疼,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偏偏被复杂化了。
儿子这么小的年纪都明白这个浅显易懂的道理,可是某个睿智英明的男人,却偏偏冥顽不化。
“这个症结说到底还是出在爸爸身上。”
小爵面色一沉,一脸小大人样认真剖析道。
“那你说如何解决?”
以然还没正经请教过儿子,这下心念一动,想着也许儿子会比自己更有法子也不一定。
她的儿子,一向古灵精怪,小脑袋瓜子里装的歪歪绕绕,不比大人少。
“妈妈,这个要从长计议。”
小爵这娃,模棱两可的答案让人觉得很欠扁。
不过,少顷,他又有了鬼主意,若有所思地问,“妈妈,你说有什么事情能够左右爸爸的情绪,让他原谅爷爷奶奶呢?”
“妈妈,让爷爷装病,装严重点好不?”
小爵这法子,也许在短时间内行得通,一旦穿帮,八成会引发某人更大的怒火。
当初,冷家两老对宸瀚态度也是漠然的,可宸瀚的假死,让他们都因而释怀了。
以然知道这点子很有可行性,可是她并不想拿老人家的身体开玩笑,更不想以一个谎言造就更多的谎言,最后落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境地。
“你再想想。”
以然神色不虞,思忖着,没等小爵再说,便拒绝了这个诱惑,小爵心里若有所失,不过也知道这个计划潜藏着巨大的风险。
“妈妈,我看还是等妹妹生下来先吧,其它的法子暂时都行不通,再说爷爷奶奶肯定会常常来看你的,爸爸就算心里头不高兴还是会看在眼里他们对你对我的关心程度,迟早爸爸会被成功感化掉。”
小爵说得也不无道理,以然脸色微变,幽幽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些许的悲伤,些许的悲凉,些许的无奈,些许的郁闷……就目前而言,似乎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越是那些奢华的表面,越是藏着太多的风起浪涌。
她将所有的事情都理了一遍,思来想去,心中略定。
在小爵叽叽喳喳的嘟嚷声中,以然酣然入睡,还以为自己会失眠呢,没想到入睡比自己想象中来得容易。
第二天,小爵让以然帮忙请假,爸爸今天出院,他想来想去,还是在家等爸爸回来。
爸妈正在闹矛盾,自己虽然小,可察言观色本事还不错,必要的时候,也能圆下场。
“妈妈,我落下的功课,会补上的,何况我在开学之初便把所有的书本都过了好几遍了。”
他对于老师出的题目向来能够举一反三,不过没有告诉过父母他每回都会在刚发了书本的那几日里把所有的书本一字不落全部给预习好几遍。
“那你留下来吧。”
以然也是个干脆利落的人,儿子的聪慧,她岂会毫无察觉。
有个人陪着,也多积攒点勇气。
冷宸瀚到家是已经是黄昏了,韩子初送他回来的,苏茹并没有跟着来,听韩子初说苏茹有要事脱不开身,回苏然坐镇去了。
也是苏然跟冷氏如今需要苏茹,难怪她今天对自己有怨怼,也在情理当中,在苏茹看来,工作上的事情不比别的次要。
韩子初背负着冷宸瀚这么一个大男人,有些吃力,牙关紧咬,他昨天在医院陪到现在,以然觉得他也挺不容易的,家里的儿子又还小,米珈一个人据说还在韩家还没搬走,也不知道如今相处得怎样了。
所以当韩子初把冷宸瀚在床上安置好,就急着告辞,以然也没有作过多的挽留,想着下回有什么地方能给他点好处,也算是回报。
韩子初这人本来功利性很强,经由了米珈的开导跟感化,开始以家庭跟生活为重了,也算是个好现象。
米珈能够尝试跟韩家两老生活,缓和之前闹的僵局,是为了韩子初着想,毕竟他是韩家两老的亲生骨肉,这一点是无论如何也抹杀不了的事实。
冷宸瀚可没米珈那样好说话,不过韩子初跟宸瀚也有所不同,宸瀚是个私生子,从小在冷家享受到的温情并没有多少。
冷宸瀚从进门到床上,连以然多一眼都没看,摆明了还没有释怀。
“小爵,给爸爸倒杯水来,爸爸有点渴了。”
对于儿子,他倒是使唤得自然,小爵也乐于屁颠屁颠跑来跑去,忙活得开心。
以然有些憋屈,被漠视的滋味真有些难受,他甚少这样冷淡自己,尤其是检查出怀孕后,他更是鞍前马后围着自己转。
至始至终,以然都强忍了下来,并没有负气而走,他大病初愈,她实在是不应该跟他有过多的计较。
“爸爸,妈妈今天吐了,抱着马桶狂吐,差点把胆汁都给吐出来了。”
小爵暗暗为妈妈忧心,最后使了诈。
他也没有说得毫无根据,妈妈的确是吐了,只不过被他渲染得夸张了点而已。
在以然听来,有些离谱,不过她也没有辩解,有些期待起某人的反应。
冷宸瀚闻言,这下忍不住望向了坐在角落里的以然。
怀孕后她嗜睡,吐也是又吐的,没有吐得小爵所形容的这般天昏地暗,也许也有,她不想让自己担心所以隐瞒了。
他开始不确定了起来,无疑,他越看越觉得那么回事,她脸色灰败颓然,精力不济。
她一个人坐在那,显得孤单寂寥,眉宇间的那一抹深深倦怠也掩饰不住。
她极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