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的凉意打在面颊上让人清醒,苏墨抬眸,黑珍珠般的双眸透过镜片盯住自己,里面的女人依旧柔媚风情,可终究是有点儿不一样了吧。
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是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一个不小心就会坠入深渊,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喝的有点儿多,走路的时候觉得有点儿晃悠,裴琅单手扣在苏墨的腰际,几乎是拥抱着她向前走,苏墨抬头看着面前这家白沙市有名的假日酒店有点儿懵!
“干嘛来这儿?”
男人微微眯了下眼,眼尾处拉长的风情无限,他轻俯下身去贴着苏墨的耳际呢喃,“找点儿刺激,开房!”
轰!
什么晕眩,什么微醺,统统被他一句话给吓没了影。苏墨一张脸涨的通红,不敢置信般看着裴琅,“你疯了不成……啊,放开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拉着进了旋转的玻璃门,她听到男人大喇喇的声音,“一间。”
该死的,这男人当真不知道丢人怎么写是吗?
反观身边这男人气定神闲的样子,苏墨心底哀嚎,真真的觉得自个儿的脸皮子太薄了。
“唔——”
身体被猛的抛到酒店的大床上,苏墨反应不及的哼出声,可男人接下来的动作却让她连喘息都成了奢侈,他的霸道和急切仿佛最烈的火焰,将所有的理智全部焚烧殆尽。
她的眼里,除了最原始的律动外,就只剩下男人那张精致绝伦的脸。
一场酣畅淋漓的掠夺,黑色的发丝在古铜色的肌肤间缠绕出一股子颓靡的风采,那些深刻的喘息声声印在睡梦的深处,交织的身体以无比契合的弧度感受着彼此。
有一种沉沦,胜却一切。
在繁华绽放的一刻,她的眼角有被逼出的泪水,苏墨想,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一切结束后,裴琅定神看着怀里的女人居然睡意全无,他的唇线抿的极紧,男人古铜色的手掌贴在她的尾椎骨处,掌心的热度透着某种蓄势待发的张扬,仿佛只要他想,摧毁便是十足的可能。
财务部的审计过程算不得愉快,查出来的结果还真的蛮意外的。男人眼底一抹子深邃沉沉的压下去,他嘴角的嘲讽意味隐在暗夜中,那是种洞察一切的犀利,一切尽在掌控。
又过了片刻,男人翻身离开,不一会儿就听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的水声,苏墨翻了个身,她半趴在床上,满身的疲累,可双眸却未见一丝一毫的困盹。
两个人,同一个空间,却是两种心思。
苏墨轻轻的阖上眼帘,心中莫名的苦涩萦绕,她觉得自己就站在岔路口上迷失了方向,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肯帮她一把,哪怕,只一下,告诉她应该往哪里走。
“哈?你……”
再度醒来的时候,苏墨刚一睁开眼就见着男人站在床边大喇喇的看着她。
苏墨悄悄咽了下口水缓了缓心思,男人显然早已洗刷过,额前的碎发还沾着水滴,手里拿的是?
“醒了?睡的跟猪一样!”
呸呸呸!这男人,一张嘴简直就要把人给噎死!苏墨没好气的翻翻白眼,等等——
“你,你——”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苏墨指着裴琅掂在手里的东西一双眼睛瞪的溜圆,却是半点儿也说不出话来,勾在他手指上的岂不就是昨晚一时兴起买来的领带?
“这是我的!”
“你的?”男人眼角微微上挑,倾泻的笑意十足明显,他上身俯下去,手掌撑在床沿一侧,那模样仿佛是吃定了她,“你什么时候有了带男人领带的习惯?”
“我没说我带,我是要送人的!”苏墨气的大叫,伸手就要拿,却被男人轻松避开。
裴琅手指捏住她的腕骨,脸上蕴藏的风云早已涌动。方才无意间碰到她的皮包,塞在里面的包装盒露出来,裴琅说不上当时那一刹那的感觉,看清里面的东西后他掂在手里时却觉得心都仿似被填满了。
从小到大,这类的礼物他可是从不缺,但是这会儿,那种被填充的喜悦却史无前例。
可这会儿,这女人却摆明了一副不是给他的,男人的面子往哪儿搁!
裴琅单手错开苏墨的爪子,他跨坐在她的身上将她压在身下,双手放在她的胳肢窝里几乎是恶狠狠的问,“哦?送人?你是准备绑住谁?”
“我哪有想绑住谁,不过是看着好看就买下来而已,啊哈,裴琅你放开我——”男人恶意的挠了下痒的苏墨四处里翻腾,却偏偏逃不开男人的禁锢。
“喂,裴琅,你不要——哈哈——唔,你太过分了!”
被挠的满床上翻,两个人纠缠在一起,苏墨只觉得笑到眼泪都流了出来,真的从没发现这男人还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啧,我还有更过分的你要不要试试?”
男人说着手更是往她腋窝下放,本是无心之举,却谁知道发现她的笑容太过灿烂,裴琅也觉得自己魔怔了,他多大的人了却跟毛头小子一样的折腾,可这却是他头一次看到苏墨这么无防备的大笑,忍不住的就想逗一逗。
苏墨气喘吁吁的举手投降,她眼眸里因为笑出的泪花而愈发的水盈盈的,“我不要了,阿琅,我求饶!”
男人顿住动作,他低下头去,额头几乎与苏墨的相抵,“求饶得有个求饶的样儿啊!说吧,怎么个求饶法!”
“喂,你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