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几乎是触而即发,我心中更是有点忐忑,吕意这次是下了血本的筹码,看来他是不会简单的罢休;八年前,从贾婉彤的话里听出,我家月美人绝对不是一个仅仅愿意停留在原步的人。巨大利益与滔天权势,特别是在具有野心的男人眼里,永远是至高无上的一场饕餮盛宴。
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我能当机立断的就与他老死不相往来吗?至少,这个答案现在还是未知的。
而站在远处的麸婆更是冷笑了起来,语气阴阳怪气:“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八年前你这魔头找老身要人,八年后自己的人被别人索要。呵!当真是一报还一报!”
吕意看着那魔头不语,心中一喜,连忙挥手找人把一张薄纸递了过去:“教主,为了以表诚意,这是另外五大门派的余下动作,教主可先瞧上一瞧。”
随后,吕意便唤人把那一张薄薄的纸递了上去;他又转头道:“青之!你去把那妖女捉过来!”吕意说完心中更是充满了一种即将要报复的快感,他现在什么都不管了,唯一要做的,就是给儿子报仇雪恨!
麸婆则又冷笑了一声,看来如今不用她出手,那个黄毛丫头也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青之听着吕意的一唤,说了句‘遵命。’便向房檐上飞了上来。
骤然间,众人只看见那红衣男子突然毫无预兆的笑了起来,笑的极尽魅惑生春,却又极为不屑,那是一种睥睨万人的气势。
‘嘶嘶嘶’的几声,吕意的脸一下就白了起来,麸婆更是瞪大了眼睛,就连本要向房檐上飞来的青之,更是不可置信的模样。怎么会……?!
“一张破纸,一条破命,一群乌合之众也配和本宫谈条件?不想想你们自个儿几斤几两重,当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而本宫的小小,非为交易品。杀人又如何?就算她杀了人,那本宫便杀了所有来寻仇的人,来一个本宫杀一个,来两个本宫杀一双,绝无一丝遗漏。若不信,你大可一试。”他狭长上翘的桃花眼里充满了轻狂,如玉的纤长手指更是翻飞宛如莹莹流光;他说到最后纤手微微一松,那被撕成的无数碎片的薄纸便如大雪纷飞一样,向众人抬着的头张狂落下。
“月美人……”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且是一丝犹豫也没有的便撕了那薄纸,虽是薄纸其实却是隐含千金重;心中说不感动是骗人的,正是因为知道那薄纸的重要性,他不止是简简单单的撕了薄纸,更是向整个武林,猖狂示威。
癸步月听到我叫他,发出了一个低低的‘恩?’的声音,真是含着万种风情;他笑眯眯的看了我一眼,语气戏谑:“感动了?”
“是的。”诚实的对他点了点头,被他一双狭长的桃花眼这么看着,心跳更是不可抑止的加速跳动了起来;看来,可能怕是真的要陷进去了……
他嗤笑了一声,斜睨了我一眼;那眼神的意思颇多,比如,秋后算账……我的脸一下垮了下来。
“你、你这魔头!你居然!居然!撕了!”吕意几乎是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辛好被青之扶住了;吕意差点被那魔头气死了!原来那魔头是打算是让他在最关键的时刻,离成功最近的时刻,狠狠的让他失望!
并且那魔头心底明明是不答应的,却仍要笑眯眯的看他像跳梁小丑一样卑躬屈膝!当着万千弟子面前示弱!出丑!更不止是丢了自尊这么简单,若传了出去昆仑派向那九赪神教教主投降,别说是被挤出六大门派了,更是会被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为天下人所不耻!自己门派的弟子恐怕都已经瞧不起他了!对他以自尊,傲气为天的人来说,无疑是比杀了他一刀还要让他难受,那魔头这般做、毒、真是太毒!
随着一张张的碎纸飘到了吕意的脸上,吕意恨的脸色发青,这碎纸就是侮辱啊!是奇耻大辱!
青之心中也是震惊的无以复加,他没想到,完全没料到!江山美人,自古以来只能择其一;若是换成了他,不管多么心爱的女子,为了利益,他是一定会交出去的,他做不到像那魔头那般的肆意张狂!那般的随心所欲!
其实青之觉得大可不必这么做的,若成了整个武林的公敌,对那魔头来说完全不是好事!但是那魔头为何要这般做呢?不知为何,青之却觉得那魔头这般做,十有八九是为了感动那个白衣裳的姑娘;那魔头善于琢磨人心,那么他这般做无疑是使了手段的,全是为了博得那个白衣裳姑娘的情,慢慢勾引,缓缓感动呵。
就算是成为整个武林公敌,冒天下之大不韪,那魔头似乎都在所不惜。这般的胆量,他青之自当是愧不敢当;别说他了,就算真是为了心爱的女子,天下群雄四起,试问何处英雄不爱美人?但是为了掳获佳人芳心,又能有几个有他这般肆意妄为与藐视天下的胆量?他竟然宁愿得罪天下人,都要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这是何等是拗狂!简直是偏执到了一种病态至极的地步!
顿时,青之心中五味杂陈,那白衣裳姑娘被这种魔头爱上,若是承受不住那魔头的情,便是极惨的死去;若是承受……青之不敢再想了,以那魔头的丧心病狂来看,什么是黑?什么又是白?青之看来,那白衣裳的姑娘别说是杀人了,不管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就算是杀了当今的皇帝,那魔头说不定还会觉得怕累到那姑娘,他亲手来替她做吧。
这魔头几乎是让人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