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人冷哼一声,只是将手心翻上来,然后便见到其掌心中出现一朵个头不大的小黑花,花瓣细长,内侧花瓣在花蕊处卷曲起来,外侧张扬着。仔细瞧,可以发现,花瓣上还有些文章,在花瓣上面点缀着类似水珠的透明刺球。
随着男子手指微动,花朵上的刺球尽数射向不远处的水晶球。随后,那水晶球便出现裂缝,哧的一声碎裂到地上。而此刻,远处正突然响起一声震耳的花炮声,正好将这方的声音掩盖住。
看似漫不经心,可是若想将水晶球打碎的碎片都成一般大小的,必定是有两下子。夜溪瞧着,扭头见到对方手心中的花儿收回,勾唇一笑,“如此纯种的曼陀罗,倒是少见!”夜溪似笑非笑的瞧着前面的的人,风不时地将凌乱的头发吹散,偶尔闪出被遮住的那一张阴柔脸颊。
怪不得刚刚一扫而过的那一双眸子,蕴含了那么有趣的情愫!夜溪勾唇一笑。
而锐见到邋遢男子手里的花儿,被瞬间吸引住,同时又被震慑住,虽然只有一小朵儿,个头不大,可是本身所独具的那一种孤傲让人不敢小觑,同时,谁能够想象的到,那墨色的花瓣下,还蕴藏着如此杀机,真是让人大开眼界。锐攥起拳头,他也想拥有这种诡秘的杀招!
霖听到夜溪所讲的话,面色一怔,眼底闪过一丝异色,“妖界,知道这花的,极少!”霖挑眉说道。
“有个屁啊!”叮铛听了霖讲话的口气,不高兴了,“不久是个半大的老男人?装什么神秘!”叮铛哼哼几声,然后朝着对方射了几道眼刀子。
对方眯眼瞪了一眼叮铛,倒是极力的遏制住自己的脾气,然后打量着夜溪,“你真了解?”带着一丝挑衅。
“黑色曼陀罗,代表着不可预知的黑暗、死亡和颠沛流离的爱。世间的无爱与无仇,被伤害的坚韧创痍的心灵,那是生的不归之路。”夜溪冰冷的话语从那张小嘴里吐出来,但是让人听起来却寒冷至极。
“你是谁?”邋遢男子呵斥一声,而后萦绕在他周身的那一股神秘的气息开始散去,原本褶皱的肌肤变成白皙的嫩肉,显然大家的猜想是正确的,男子撩起一丝乱发,紧逼夜溪,阴柔的脸上浮现一丝邪念与警戒。
“洛!”霖见男子有些异常,出生提醒着,“大庭广众,收敛些!”
邋遢男子紧逼的气势瞬间消退,脸上重新浮现起玩世不恭的样子,不再理会夜溪,只是看向锐,“后天一早,去帝国学院报道!”说完扔给锐一封信。
锐本能接住,察觉信封中有一个硬东西,信封上面虽然什么也没有写,可是指尖传递来的那独有而怪异的感觉让人不敢置信,好像这信封也被赋予了生命一般。锐直勾勾的抬头,难以置信的瞪着眼前这个甚至比他还要年轻的阴柔男子,帝国学院?他的耳朵没有出问题吧?
夜溪呼吸一窒,然后无声的笑了,伸手捏了一下叮铛的鼻子,“回去了!”今天收获不小。
眨眼的功夫,锐还想要问什么问题的时候,洛已经消失不见,眼前只剩下孤零零的桌椅和横放着的酒葫芦。
“有什么疑问,回去再说!”霖从锐身旁走过,低声说道。
夜溪瞧着广场上,不断的有人走入觉醒阵法之中,水晶球释放着赤或橙两色,给广场也增添了一些别样色彩。周围的喧杂声音充斥在耳旁,男男女女或是激动,或是失望……
回到宅院里,锐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呆愣愣的看着手里被自己蹂躏过的信封,“小姐,这,那人——”锐激动的已经不知道怎么讲话。
“瞧你这出息!”叮铛从夜溪肩膀上蹦下来,狠狠的剜了锐一眼,“丢人现眼!”
“帝国学院啊,你之前不是说,那里是成功的殿堂吗?”青腾见到叮铛莫名其妙的发飙,撇着嘴说道,“你心口不一哦!”青腾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高兴的不得了。
叮铛凌厉的瞪着青腾,“多话!”叮铛和青腾这方唇舌交战,倒是谁也没有来理会。
霖前脚刚进了屋子,一名小厮匆匆走来,在霖耳旁说着什么,目光暗中瞥过了夜溪。
霖诧异的看了一眼夜溪,“让他进来!”霖将人打发出去,瞧着夜溪,“你在绝域,竟然还有认识的?”
夜溪被问的一头雾水,摇摇头,“怎么了?”夜溪反问道。
“来了!”小厮将人领了进来,然后退出门外。跟进来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神情有些不自然,目光扫过一周便定在了夜溪的身上,眸底的情绪瞬间被兴奋所代替。
“见过这位小姐!”中年男子对夜溪行了个见面礼,然后便从胸前拿出一信封,双手递上,“在下奉主子的命令,将东西交给小姐!请小姐不要错过时机!”
屋子里的人都看的清楚,这个中年男子手里的信封与刚才洛交给锐的信封一模一样!
夜溪神色微紧,“你家主子是谁?我不记得这里还有相熟的!”夜溪冷漠的话语让原本稀薄的空气皱缩。
可是不敢夜溪如何询问,对方都闭口不答。夜溪沉下脸,在妖界,她认识的屈指可数,沧月城中的人,难道,是夏家?夜溪微微蹙眉,但是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
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只见中年男子手里的信封飘然而起,随后落在了夜溪的桌面上,只听到嘭的一声响,面前的人就化为一股烟,消失不见。
锐拔腿就要去追,可是却被叮铛按住了,“不用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