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湛明澜的肚子越来越圆,她的人也越来越懒,吃完了睡,睡完了吃,如果不是封慎态度强硬地拉她起来运动,她会像是一颗菌菇,美滋滋地在角落里发霉。

喜欢吃酸的东西,也喜欢吃甜的东西,于是饭桌上最常见的就是酸白菜和糖面。

瞧,宝宝在肚子里就开始“贱养”了。幸好宝宝很听话,给啥吃啥,从不挑剔,不吵闹,也不给妈妈造成什么头痛,恶心呕吐,浮肿的麻烦。

因此,封慎每天晚上都会摸着湛明澜的肚子,好好地赞美宝宝一番:“你今天很乖,没有累着妈妈,要继续保持下去。”

还未出生,封慎的眉眼间就写了满满的慈爱两字。

他还动手为宝宝做简单的小玩具,如同湛明澜也会在闲暇之余,动手翻一翻宝宝的小棉被。

夕阳西下,两人照例手拉手出去散步。封慎的腿脚依旧不便利,走不了太长的路,湛明澜在一边细心观察他,只要他表现出一点吃力她就会不动声色地停下来,柔声说我们回家吧。

“没事,再走一会。”他拉起她的手,继续前行,“总得逼一逼自己。”

湛明澜就陪他继续,偶尔伸手擦一擦他鬓角的汗水,直到他吃不消,才陪他坐在附近的石凳上,掏出包里的一个橘子,剥下一片往他嘴里塞。

“太酸了。”封慎蹙眉。

“我爱吃酸的。”湛明澜咬了一口,“宝宝也特别爱吃呢。”

封慎无奈地笑了笑,低头,目光落在自己的腿上:“你现在就爱拿宝宝当借口,累了就说宝宝要休息,耍赖不肯运动就说宝宝不爱运动,要吃宵夜就说宝宝饿了。宝宝真成了你的万能借口。”

“是吗?”她说,“可真的是宝宝的想法啊,我只是诚恳地传递给你。”

封慎:……

湛明澜放下橘子,伸手揉揉封慎的左腿膝盖。这几天雨水连绵不绝,他伤痛复发,夜晚难以入睡,辗转反侧的又怕影响她的睡眠,只好起身去沙发上,安静地待到天亮,直到清晨时分才睡回床上来,连续好几天都如此,被她发现也属偶然,有一次,她半夜醒来,摸了个空,缓缓起床一看,他正坐在沙发上,一手撑着额角,懒懒地打着盹。

他个头很高,睡在沙发看上去局促又别扭。

她下了床,走过去,将柔软的珊瑚毛毯盖在他的腿上,然后来到窗边,祈祷雨快些停下来。

幸好上天听到了她的祈祷,隔天就放晴了,大太阳烤得人暖烘烘的。

“再陪我走一段吧。”他轻拍她的手背,站起来。

“明天再走吧,今天已经出来很久了,我有些累了。”

“累了?”他顺了顺她的长发,有些心疼,“那我们回家。”

“老公。”她说,“你别太急了,慢慢来会好的。”

他脚步一滞,笑了笑:“是很急,我还要抱宝宝,带着他走路,陪他跑步,如果连那些都做不到—”

“不会的。”她打断了他的话,贴在他的耳边,很温柔很认真地说,“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放轻松点,一切都会好的。”

“那听你的。”他说,“今天就到这里为止,我们回去吧。”

夕阳很温柔地覆盖在路边的花草上,两个人的影子碰在一块,被无限地拉长,她低头看见地面上自己的肚子轮廓,觉得有些可爱,又依偎了他紧了一些,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迎面走来两个当地人,笑眯眯地和他们点头打招呼,湛明澜也回以一个充满善意的微笑。

这里的人大多数淳朴热情,不会用异样的目光看一个走路时候腿会一拐一拐的男人。

她自然也不会介意,无论他是残缺还是完整,他还是他,稳重,包容,强大,是她一辈子的依靠,他走路不方便,她就陪着他,他腿痛发作,她就帮他揉揉,余生,她会好好照顾他的。

“澜澜。”

“嗯?”

“你真的喜欢这里?”

“对啊。”

“因为这里有大太阳,民风淳朴,花开得特别艳,水果特别甜?”他缓缓地说。

“还有这里的豆浆特别得纯正,水特别得清澈,天空特别得蓝。”

“你愿意一辈子住在这里?”他问。

她转头看他,他眼眸的夕阳特别的漂亮,长睫毛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然后看见了他眼眸里的自己,很小的一点,但占满了他的整个瞳孔。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会想办法。”他说伸出手拢了拢她的头发,“不过需要一些时间,我会试着去说服你的家人,看看他们能不能接受,你跟着我在这里吃青菜豆腐,过着这么简单的日子。”

“真的?你自己也愿意?”她反问。

“你每天都在和我念叨这里有多好,花有多美,水果有多甜,太阳有多灿烂,久而久之,我也觉得这里的确很好。”封慎说,“重要的是这里只有你和我,我们的宝宝还在这里出生,这里的意义真的很特别。”

他自小就是缺少亲情的孩子,一路孤独成长,逼着自己早熟,强硬起来,内心深处却始终像是空了一块。

大福大祸,劫后余生,现在的他怎么会分不清哪些是浮光掠影,哪些是日月星辰。

这个世间,每人看重的东西不同,有抱负的追求理想,有贪痴的追求情^欲,有野心的追求权力,无可厚非,没有高低,无关对错,只要遵循自己的内心,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就好。

他不认为自己放弃封氏产业,不做封家的继承人是不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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