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
“还不一定。”
湛明澜想了想说:“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反正今年的年假还没用完。”
封慎垂眸,像是认真地考虑一下,说:“这个项目很棘手,对方拖了很长时间,这次去谈判,行程很紧凑,可能顾不上你,还会发生矛盾和不愉快,我不赞成你去。”
湛明澜转过身来,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轻声地说:“我陪你一块去,不许拒绝。”
封慎凝视着她莹莹亮亮的眼眸,听清楚她话里的些许孩子气的倔强,嘴角浮现浅浅的笑,随即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那我带你去。”
*
回去的路上,湛明澜接到了母亲殷虹的电话,问他们来不来家里吃饭。
“改日吧,今天说好了陪奶奶一起吃饭的。”湛明澜说。
“那好。”殷虹说,“我打电话给博俊,问他回来不回来吃饭,他最近总是很晚回来,都不知道在忙什么。”
“大概又跟了什么项目吧。”
“诶,我真不希望他这么累,这几天看他气色不好,肯定是在外头吃吃喝喝弄坏了身体。”殷虹轻轻叹了叹气,“不说了,你们好好回家陪奶奶吃饭吧。”
这段时间,湛博俊常常去俱乐部打牌。
自从上次,通过刘畅和程哥的关系,他认识了高介,一行人坐下来打了几圈牌,他意外地赢了不少,高介对他表现出来的打牌天分赞口不绝,很有兴趣结交他这个牌友,当场送了他一把瑞士的威戈军刀,笑着拍他肩膀,让他以后多来这里打牌。
事后,刘畅一脸歆羡地对湛博俊说:“你小子够能的,竟然入得了高介哥的法眼,还得到了他的宝刀,这传出去够你得瑟的。”
“他很厉害吗?”湛博俊不以为意。
“废话,高介啊,本市有名的玩家,他大哥高仇,纳税大户,连公安部长都要礼让三分的人。”刘畅兴奋道,“你不清楚他们兄弟,总该知道锦合吧?那个s市最大的销金窑子,就是人家高仇哥的。”
“这么厉害?”湛博俊好奇。
想到锦合,刘畅的浮想联翩,色眯眯道:“听说那里的女服务员正到不行,个个都是model级的身材,皮肤又白又嫩,真正的销魂,只可惜非会员进不去,要办个会员呢,年费就要几十万,还得通过那里的遴选委员会同意,对一般人而言,遥不可及。不过呢,现在高介哥有意结交你这个朋友,只要你和他打好关系,再求他带你进去玩玩,应该是没问题的,到时候别忘记顺上我。”
湛博俊蹙眉:“我对那地方没兴趣。”
刘畅嬉皮笑脸地伸手抓了抓他的下面:“你不会还是雏吧?”
湛博俊甩开了他的手,眼眸浮现一层尴尬。
“湛博俊,要我说你什么好呢?都二十五的男人了,还没开过荤,按网络话讲,你就是一朵奇葩。”刘畅揶揄道,又逼近低声问,“还是你某功能不正常?”
“瞎说什么呢?以为人人都和你似的,满脑子都是那些龌龊念头?”湛博俊不屑。
和高介相处时间长了,湛博俊的确体会到他在吃喝玩乐上的本事,譬如他突然想吃红龙鱼,就轻松地拨一个电话,隔天清晨红龙鱼就被空运而来,放在他面前,他还特地请五星级饭店的香港行政主厨来现场烹调,两个多小时候后,美美地端上桌子,共他大啖。
湛博俊虽然家境富裕,但性子单纯,对物质追求一直不高,目睹高介这样穷奢极欲的生活品质,他惊讶之余,也感到一份陌生的情绪从心里升腾起来。
这一晚的牌局开始没多久,包厢的门被打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丢了进来。
湛博俊正在看牌,闻声吓了一跳。
高介的笑容瞬间收敛,腾地起身,走过去,用皮鞋尖顶起那男人的下巴,轻蔑地说了声小白脸,下一秒皮鞋狠狠地踩在他的脸上,被踩的男人痛得直叫,高介又发狠似得往他的肚子连踹了十几脚,最后那男人惨烈地吐出一口血,晕死过去。高介还不依不饶地发狠往他的脑壳踢,整个过程,众人对高介的残暴行径熟视无睹。
湛博俊彻底愣怔,双手微微发颤。
过了好一会,高介才停止暴力,挥了挥手,让人将地上的人拖下去,转身,带着一脸戾气回座位。
边上的小兄弟给他点上烟,他悠悠地吸了一口,侧头看面色苍白的湛博俊,轻声道:“怎么了?”
湛博俊不语。
高介笑着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傻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湛博俊回过神来后,缓缓地问。
高介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玩笑一样,仰头大笑了几声,随即拍了拍脑门,笑声渐止,转头很认真地对湛博俊说:“他□的女人,你说该不该往死里揍?”
湛博俊不摇头也不点头,看着高介微微猩红的双眸,他突然觉得自己身处的这个世界,很不真实。
“他操了我的女人,就是给我最大的羞辱,我不弄死他,还算男人吗?”高介说着拍了拍湛博俊的肩膀,“博俊,哥对你说,男人什么都能忍,只有这个不行,这个忍了,就是乌龟王八蛋,不配有底下那玩意。”
湛博俊的身子僵直,顿时思绪万千,一股难言的耻辱又沿着背脊爬上来。
“继续打牌。”高介命令道。
湛博俊吸了口气,慢慢地摸牌,脑子却魔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