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明澜一边听,一边想,小时候的封慎挺可怜的,随意问了句:“你父母的感情不太好?”
封慎想了想说:“的确不好,他们彼此之间很冷淡,在家的时候也是睡两个房间。”
也是,像封家这样的大家族,婚姻也许就是个摆设,多半是带着利益的联姻。
“那你小时候就一个人和自己玩?”湛明澜问。
“也有几个小伙伴,但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人,一个人玩模型,骑车,踢球,看书。”封慎笑了一下,“我是很好哄的,给一本书就可以坐在地板上看一个下午,外面再吵都影响不了我。”
“你这是标准的好苗子,读书时候成绩不错吧?”
“读书倒是难不倒我,只要不偷懒,各科都可以排前几名。”封慎说话的时候也无半点炫耀,陈述一个事实般,“对我来说,考满分算是轻松的事情,真没什么难度。”
他们边走边说,封慎说到一半,点了点远处的摩天轮:“走吧,你不是就为了这个来的吗?”
摩天轮的人是最多的,湛明澜不想排队,于是和封慎先玩其他的了,没想到玩了一圈,中饭都吃好了,摩天轮前还是人潮汹涌,摩肩接踵。
“人还是很多。”
“等一下就好。”他拉起她的手。
他们又是排了很久的队,那个摇摇晃晃的箱子终于停在了他们面前,门敞开,他拉着她上去。
门一关,他趁她还未坐下,就将她抱起来,搁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她猝不及防地,来不及抗议,他两条铁臂已经箍住了她的腰,她的后背紧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
“你看,他们都是这样的。”封慎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对面的一个箱子里的男女,同样也是一个男人宝贝似地将小女友抱在怀里,“既然来了,我们也不能免俗。”
“只是,你不觉得热吗?”
今天的气温有些高,s市的夏季来得特别早,湛明澜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休闲t,此刻贴得那么近,她脖子上的汗又出来了,反观他,穿得不少,却冰肌无汗似的,身上还透着一股清澈的味道,很是好闻。
“不热。”他箍住她,声音就落在她耳畔,眼睛投向远处,和她聊外面的景色。
“喜欢今天的安排吗?”他低头,唇不经意间擦过了她的脖颈。
“喜欢啊,我好久没这么轻松过了。”
“以后想去哪里,想和我做什么,都告诉我,我都会尽量去安排。”他的双臂在她腰间收紧,贴得她一点缝隙都没有,“我说过,我不知道别的男人在恋爱里是怎么样的,但他们能做到的,对我应该也没有难度。”
湛明澜脑子里突然闪过言敬禹的脸,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少去看电影,逛公园,欣赏夜景,更别说来游乐场了。严格说起来,她也没多少浪漫的经历,提出去山顶看星星,海边漫步,在游乐场坐幼稚的摩天轮,都是韩剧里学来的。
“那个。”湛明澜想了想说,“读大学的时候,和我寝室的一个女孩,他男朋友会在她楼下摆爱心蜡烛,会弹吉他唱情歌给她听,会送她可爱的小熊公仔,会自己制作蛋糕给她吃,还会在万人球场当着众人的面大喊xxx是我女朋友,我当时挺羡慕的。”
“好像都不是难事。”封慎沉吟了一会,虽然不是难事,但对他而言,着实幼稚了点。
湛明澜笑了,侧头看他:“别有压力,我没让你学他。说实在,现在想想,他那套忒矫情了点,再说他们最后分手了,还闹得很凶。此后,我得出一个结论,过于招摇的爱情不得善终。”
他笑了一下,低下头靠近了她,她猛地侧过脸,鼻尖不小心撞到了他的鼻子。
“诶呦,好痛!”她被撞到了,鼻子一阵强烈的酸楚,眯起了眼睛,立刻用手捂住,“你的鼻子是不是钢筋水泥做的,怎么那么硬。”
他莞尔,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瞅了瞅她的鼻子:“幸好没被我撞歪,也没流鼻血。”说着用食指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有些怜惜似的,“以后小心点,我身上的骨头比一般人要硬一点。”
“真的?”
“真的。”
“那你小时候有没有将别的小孩子打伤过?”
“我想想。嗯,有一次,将一个小朋友的手臂打折了。”
“你为什么要打他?”
“原因记不得了。”他顿了顿后说,“只记得将他打趴下后,他在地上哭得厉害,我看有些不妙,立刻送他去医院,医生说他手臂骨折了。”
“后来呢?”
“我向他道歉。”
“你小时候很皮嘛。”
他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眸,轻轻一笑,没有接话,只是看着她。
“我鼻子又歪了?”否则为什么这么看着她。
“我看看。”他伸手捏了捏,然后确认道,“没有歪。”
也就是那年送那个出言不逊的小混蛋去医院,他遇到了一个坐在板凳上,孤零零的,手里玩着木雕娃娃的小女孩。那小女孩披头散发,一声不吭地撅起嘴巴,很落寞的模样,玩着玩着,手里的木雕娃娃就掉了下去,落在了他的脚边,她似乎听到东西的落地声,“啊”了一声,表情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