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万,请这位穿紫色晚裙的小姐,摘下你的面具。”
秦远的话就像是颗鱼雷落入平静的湖面中。
掀起圈圈涟漪,片刻的平静后,便是惊天动地的喧腾。
他岿然不动地坐在位置上,定定地望着看过去的靳子琦,再次重复着自己的要求:“两千万,请这位小姐,摘掉你的面具。”
掷地有声,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强硬态度,着实惊了在场的宾客。
甚至连台上的袁戈都在听到这个要求时,愣了下,随即呵呵笑起来。
“秦总出手阔绰,两千万,只为看一下面具下的脸吗?”
袁戈问出了几乎所有宾客的好奇。
谁不知道,这个戴面具的是靳家的小姐,难道秦远没看到吗?
想想不会啊,之前和白桑桑那样一闹,几乎在场的没人不知道靳子琦。
所以,秦远不惜砸下两千万来摘下靳子琦的面具,着实让人无法理解。
就算要做捐款也不是这么个捐法,太败家了……
“秦总,你确定是两千万吗?这支票一开可不能反悔了!”
袁戈再次开口确认,两千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秦远要是等会儿后悔了,还不跟他们袁家闹僵关系?
到时老爷子也不会放过他!
秦远连眼角的目光都未分给他一点,专注地望着靳子琦:“两千万看一张脸,就当是做善事为自己赚个名声,值得。”
台下的宾客又开始相互低头私语,眼睛在秦远和靳子琦之间来回看。
然后眼神逐渐变得八卦而暧昧。
难道这位秦总也看上了靳家的小姐?
如果真是那样,宋家的太子爷是不是马上就要有行动了?
靳子琦站在聚光灯下,看着另一个聚光灯下那张温雅英俊的脸庞,面具下的黛眉忍不住拧起——
花两千万来看她的脸,这个男人为何对她的长相这么情有独钟?
之前一路追到宴厅外,现在又一掷千金,他究竟想做什么?
还有,他和宋其衍貌似相熟,事情似乎变得更加复杂……
其实,摘了面具又怎么样?
靳子琦低垂了眼眸,用一张面具换两千万善款,倒也划得来。
红唇轻轻地挽起,她抬眸重新看向那边的秦远。
在他浓郁得挥散不起深邃的眼眸注视下,抬起手臂。
一双白皙的纤手在灯光下莫名地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秦远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靳子琦的面具,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握着酒杯柄的手却不自觉地收紧。
明明只要跟旁边的宾客一打听,就能知道跟宋其衍跳舞的女伴是谁。
明明已经猜到她的名字,却仍然想要亲眼目睹面具下的那张脸。
明明没必要再跟她牵扯不清,却又心存不甘……
——自虐地想要去证实心底的猜测。
全场的宾客都在靳子琦的手指触到面具时摒足了呼吸。
静静地等待面具摘下的那一刻。
即便他们早已知道面具下的那张脸,却又莫名地兴奋那一刻的到来。
然而就在靳子琦要去解开缠在发间的细绳,身后蓦地传来另一道低沉略显地沙哑的好听嗓音,犹如细针掉落在大理石地面上。
“叮”地一声,穿越了刺眼的灯光缠在靳子琦的心尖上……
“四千万!”
秦远饮酒的动作一滞,微眯起深褐色的眸循声看过去。
却见宋其衍也惬意地坐在桌边。
他轻描淡写地看了眼对面的秦远,朝他举了举手中的红酒。
眸光幽幽得看不清他的真实情绪,嘴角荡起浅浅的弧度:“君子不夺人所好,秦总,不好意思,我刚才已经约了她出去兜风。”
靳子琦摘面具的动作因为宋其衍的话倏然一顿。
她回转过身,面具下的眼睛迎着刺眼的灯光,想要看清宋其衍的表情。
四千万,请她出去兜风?
是在开玩笑吗?
那边的秦远对上宋其衍的眼,眸色渐深:“四千万兜风?我竟然不知道其衍你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大方了。”
宋其衍一派闲适的淡然,他拿起旁边的酒瓶倒酒。
浓红的液体流进杯子里,发出一种清泉般的呢弄声。
他抬头对着秦远笑笑:“你不是也出了两千万吗?四千万——”
宋其衍转而望向站着的靳子琦,笑得越加浓烈,眼神却温柔似水:“都是做慈善,这个数字,还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
四千万,有的人劳苦一生都挣不到这么多钱,他倒好,一句话就把钱全捐出去了,兜风?倒不如直接把钱打进她的账户里。
靳子琦心里暗暗悱恻,并不是她吝啬,只是四千万捐得着实多了点。
全场的宾客大多都和靳子琦的想法一致。
这宋家是有钱,但也不是被拿来这么挥霍。
他们圈子里消息素来灵通,宋其衍一喊四千万,便有人想起了之前的一千万。
宋其衍在慈善舞会上掷下一千万请靳子琦跳舞的事也被津津乐道了很久。
现在又来了四千万,还不知道宋老得知这个消息脸色会怎么样?
宾客们单是想想都觉得热血澎湃。
这宋其衍为靳子琦散尽家财,倒也不失为一段豪门佳话。
虽然吧,是奢侈了点,却也让靳子琦成为众名门千金羡慕嫉妒恨的对象。
就连台上的袁戈都已经被这越报越大的数字震惊到。
这群二世祖也太阔气了……
为了一张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