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可以看出白桑桑表面的狼狈,但不知道的是,那一跤摔得白桑桑后脑勺重创,伤到了视觉神经,她的视力正在逐渐地变差,最坏的结果,会导致眼盲。
虽然白家夫妇瞒着白桑桑,但白桑桑不是傻子,哪里会看不出自己的眼睛不对劲。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白桑桑捂着自己包着纱布的脑袋,摇头晃脑,痛不欲生。
白夫人紧紧地抱着她,声音里带着哭腔,“桑桑,那个疯婆子已经被警察带走了,警察会还我们公道的,你安心休养身体要紧。”
白桑桑听到白夫人的话,唇边扯出一个凶狠的笑:“疯婆子干的?”
心中咯噔一下,白夫人顿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还没等白夫人追问怎么回事,医生和两个警察就走了进来。
白夫人瞅着自己的女儿露出虚假完全没有真意的笑脸,有些茫然失措。
难道不是宋冉琴那个疯婆子干的,那会是谁干的……
然后白夫人的眼睛蓦地睁大,那个别墅里,当初没有看到苏珩风!
既然宋冉琴在家里,苏珩风这个儿子怎么可能放任有些痴癫的宋冉琴不顾?
警察拿着纸笔对别墅里发生的事做了详细的询问。
白夫人看着警察,恨不得立刻就拉着他的手告诉他真正的犯人是那个挨千刀的。
可是……
她没有证据啊!
而白桑桑,双手死死地捏着薄毯,面色平静地陈述了自己所知道的方面。
“我没有看到是谁在后面推我,只是感觉到自己被推了一下,然后就站不稳倒了下去,迷迷糊糊中我睁了一次眼,看到的是站在楼梯口的宋冉琴。”
白夫人一急:“桑桑,你再好好想想,确定是宋冉琴吗?”
白桑桑点头,嘴唇有些苍白,其实她也想把那个混蛋的名字报给警察。
警察又询问了一些问题才离开。
离开前,警察告诉白桑桑,因为她最终抢救过来,没造成生命危险,况且这算是一家子发生争执,所以不能当做刑事案件来处理。
当警察说建议双方自行商量解决或者自己去法院提起诉讼时,白夫人顿时急了。
“警察同志,你在说笑吧?我女儿都伤成这样了,你居然还说没造成生命危险?难道真要我女儿冰冷冷地躺在停尸间才算出事吗?难道,那个人就没事了?”
“妈,别说了。”
白桑桑制止白夫人,转头对警察笑着说:“麻烦你还跑这一趟。我知道了,赔偿的事,我们会自行商量的。”
警察离开后,白夫人关上门,转身就急急地责备起白桑桑。
“桑桑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放过那混球,你……”
“妈你放心吧,我没打算就这么罢休。”
白桑桑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眯起的眼眸内闪过冷寒之光。
……
车子回到宋宅,靳子琦刚由苏凝雪扶着下车,旁边就突然走出一个人。
苏凝雪下意识地护在靳子琦跟前,然后看清对方居然是苏珩风。
“雪姨,子琦,是我。”
苏珩风的样子很颓唐,身上的衬衫皱巴巴的,好像已经好几天没换洗。
脸上也是胡渣丛生,眉目之间有说不出的疲惫,就他这样,要不是刚才出声,苏凝雪和靳子琦恐怕都忍不住这是以往斯文尔雅的苏珩风。
这样的苏珩风与不久之前那个意气风发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似乎判若两人。
苏珩风突然出现在这里,应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靳子琦抿起嘴角,从苏凝雪后面出来:“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苏珩风看了苏凝雪几眼,显然是有话想跟靳子琦单独说。
苏凝雪却好像没看到他眼里的意思,扶着靳子琦就越过他往主楼走去。
“你现在是在坐月子,外面又热,还是快点回房间去休息。”
而宋小宝则由专门请来的看护抱着,看护提防地扫了几眼苏珩风才快步离开。
显然,在她看来,苏珩风这样子就是来撒泼纠缠要钱的。
待进了主楼,苏珩风还是亦趋亦步地跟在后面,靳子琦脚步顿了顿,跟苏凝雪说了几句,苏凝雪虽然满脸介意,但还是将她带到客厅后走开了。
“说吧,有什么事。”
在佣人放下水杯离开后,靳子琦才望着苏珩风慢悠悠地开口。
苏珩风望着置身于丝绒烫金沙发上的靳子琦,水晶灯映衬着她象牙白的脸部肌肤,细致而姣好的五官,让她看上去优雅而矜持,就连眼神也带着悲悯。
苏珩风握紧双拳,还是鼓足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其实他的来意很简单--救宋冉琴。
“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的处境。”苏珩风略显难堪地说出自己的窘迫。
靳子琦点头,抿了口温水,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表现。
苏珩风却狰狞了五官,一想到自己这几天遭遇的困境就咬紧了牙关。
“白家在暗地里使手段,警局那边我根本钻不了空洞,虽然警方说白桑桑无碍会放人,可是我昨天去探望我妈,那里根本不是人过得日子,跟她关在一起的都是些犯了事的流氓,动不动就拳打脚踢……以前有外公在,可是现在,树倒猴孙散,那些家伙看到我扭头就走,接到我的电话就说有事挂断,然后再也不肯接了……”
苏珩风用力摸了把脸,咬牙切齿,眼底交织着血丝。
靳子琦默不作声地听他说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