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欣卉疾言厉色的呵斥让在场一半的人都拧起了眉,神色不谙,尤其是生生地受了乔念昭这一跪的白展鸣,一时间竟愣在了那里。
白夫人也忘记继续冷嘲热讽,显然是被乔欣卉大义凛然的行为吓到了。
同为母亲,白夫人自认为绝对做不到乔欣卉这个地步,即便自己的女儿再有错,她也不可能压着女儿给人家下跪求饶!
乔欣卉趁着白家夫妻发呆的空隙,放低姿态,语气诚恳地致歉:“白董事长,白夫人,没教导好念昭是我的错,跟昭东一点关系也没有。”
白展鸣和白夫人站在那,却不知道拿什么话来反驳乔欣卉!
人家都这么抛却尊严跪下了,再咬着不放难免显得他们太咄咄逼人。
虽然白夫人心中不肯就此罢休,却也被乔欣卉整得说不出更为刻薄的话语,做出更为刁难的行为来,只是忿忿地瞪着地上跪着的乔念昭。
靳昭东也没料到乔欣卉会来这么狠的一招,惊讶过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她旁边,就要将乔念昭从地上拉起来。
真是笑话!如果出了事,需要一个女人出面来承担,传出去,那些商场上的朋友会怎么想他?他还要不要在商场上、名流圈里立足了?
当即,靳昭东青着脸,一手拖开乔欣卉,冷声训斥:“这件事我会解决,有你什么事,给我带着这个不肖女到一边去!”
乔欣卉却扒着他的手臂,强忍着眼泪,默默地摇头,态度却格外坚决。
“怎么没我的事?念昭是我亲生的女儿,她昨晚做错了事,我这个当母亲的在她身边却没及时阻止她,难道不该负点责任吗?”
靳子琦本抱着看戏的态度,和宋其衍站在一旁,看着乔欣卉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冷笑,但随即,却笑不太出来了。
宋其衍说得没有错,乔欣卉这个女人拥有着极为强大的忍耐力和韧性。
最重要的是,她善于利用人性的弱点——
无论是何种男人,面对一个女人牺牲自我的保护,都做不到不动容。
靳子琦刚欲上前说话,手上一痛,忙看向宋其衍,他正转头望她,轻轻摇头,然后又专注于眼跟前的动静。
现在出去还不是时候吗?
靳子琦迟疑了几秒,还是收回了自己的脚,静观其变。
走廊上,偶尔有好事者探头来看,但气氛却安静得能听到针掉地的声音。
乔念昭被强行按在地上,脸上是隐忍怨怼的神情,却也咬着唇没出声。
乔欣卉挺直着脊梁,表情却是泫然欲泣的,她直视着靳昭东:“念昭是我没教好,才会给你的脸上抹黑,现在害得白小姐这样,别说是下跪,就是让她一命赔一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妈!”乔念昭脸上闪过慌张的神色,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肚子。
乔欣卉却像是没看到她的害怕,绷着唇,脸色灰败着,眼里却透着一股子坚毅,重新回到白展鸣跟前,说:“白董事长,现在,我把这个不知悔改的不肖女交给你,要怎么处置你看着办吧!”
一副忍辱负重的表情,又不亢不卑地朝怔愕中的白夫人人点头,不等白展鸣有什么反应,就转身作势要走了。
白展鸣和白夫人面面相觑,乔欣卉这么一来倒衬得他们左右不是了!
乔欣卉脚步突然一滞,转头,用爱怜的眼神看着一旁安静的靳子琦,未曾开口,眼圈却先红了起来:“挺着个肚子怪辛苦的,回去吧……”
还好她没作势抹眼睛!
但那份关切和担忧的酝酿,怎么看都不是虚情假意!
靳子琦美眸微微一眯,乔欣卉这是要拖她下水,让她替乔念昭出头?
在外人看来,乔念昭怎么说也是她的“妹妹”,这个时候,她明哲保身的举动被白家人传出去,多少会被人拿来说事来败坏她的名声。
尤其是此刻乔欣卉那对自己上心的样子,不说话倒显得自己欺人太甚了。
靳子琦唇角漾起,还没挡回乔欣卉的糖衣炮弹,宋其衍便先她一步开口,“欣姨,虽然念昭有错,不过你这个当母亲的,做的未免太过了些?”
宋其衍虚心求解,也许是早晨喝了那杯红酒,他本就略微带着些沙哑的声音越发地醇厚低沉,听起来多了些暖意。本来该是一本正经的表情,又被他眼里偶尔泄出的淡笑给给破坏了。
就连廊间僵持不下的气氛,也因他的插话而逐渐缓和下来。
然而乔欣卉的脸色却蓦地一僵,还没出口为自己辩护,宋其衍却错开眼,望着那边还跪坐在那里的乔念昭,然后含笑地跟白展鸣颔首致意。
白展鸣刚才也没注意宋其衍的到来,如今看到了,想到从昨晚开始,宋其衍便派秘书一直待在医院照看自己女儿,也不由对他和颜悦色了几分。
但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是因为宋其衍的外甥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甚至想起宋其衍才是这出闹剧的始作俑者,脸色又顷刻间沉了下去。
宋其衍却未介意他的冷脸,径直笑着,把视线拉回,重新落在乔欣卉身上:“欣姨,白董事长和白夫人又不是不讲道理的悍匪,你把女儿留在这里,被不明就里的人看见,还以为白董事长要把你女儿怎么着呢!”
这句话一出口,最先黑脸的正是白家夫妇,低头看了眼乔念昭,那不甘却不得不委曲求全的样子,像是在控诉他们夫妇的蛮横行径!
当下,白夫人就冷哼一声:“靳董事长,你娶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