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昭东被虹姨一顿话训得颜面无存,沉了脸色道:“虹姨,我念你在靳家几十年,才对你以礼相待,但你也别忘了,你只是家里雇来的佣人!”
“爸,你这话说得有些过了。”靳子琦走了过来,“在场的不乏像虹姨这样在靳家工作几十年的老人,你难道真以为他们留在这里不走只是为了这份工资?”
靳昭东愣了一下,乔念昭却不经大脑地开始赶人。
“要走的现在都走吧,一次性走个彻底,以为这个家非你们不可吗?”
“昭儿!”乔欣卉有些不高兴了,拉住乔念昭不让她再乱说。
乔念昭却不领情,眼角睥睨着那些佣人,撇撇嘴角满脸不屑:“妈你干嘛怕他们,不就是一群狗仗人势的下人,只要给的工资高,还怕找不到人?”
“念昭!怎么这么说话,我教你的礼貌去哪里了!”
乔欣卉,第一次,这样对乔念昭冷眼相斥,尽管被她女儿瞧不起的是下人,但从对下人的态度也可看出一个人的品质,她不想自己的女人在外名声太差。
乔念昭觉得自己无缘无故被骂了一顿,心有不甘,但也不敢不听乔欣卉的话,这样生气的母亲还是首次看到,便咬着唇,愤愤不满地白了眼众人。
靳子琦看着这对母女的一唱一和,不得不说,乔欣卉比乔念昭聪明太多!有乔欣卉替乔念昭保驾护航,乔念昭前面的路至少还能走得长一些。
她们身边的靳昭东脸色也不见得多好,主人被佣人鄙视的滋味铁定不好。
宋其衍倒是笑得开心:“怎么都在酒窖里待着不走了?既然念昭找着了,大伙儿就都回了吧,至于辞不辞职的事儿,出去再讨论吧。”
说着,他看向靳子琦,过来把她微凉的双手捂在自己的掌心,温柔地摩挲取暖,“念昭,你姐姐为了找你可都不顾自己身子了,你倒还要倒打一耙,这传出去可不是什么好事。你看你,手这么凉也不说,感冒了怎么办?”
他也不顾忌旁人,直接把靳子琦搂进了怀里,俊脸上笑得灿烂。
靳子琦也跟着笑起来,任由他抱着自己,用自己的体温给自己暖身。
乔念昭扭曲了脸上表情,看样子是快要气爆了肚子!
最可惜的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她还不能发作。
她并没有证据可以指证是靳子琦锁的门,这样无理取闹地控诉,只会最后惹来靳昭东不耐烦地呵斥,而她的母亲也正紧紧地按着她的手不让她轻举妄动。
“子琦怀孕了,身体抵抗力弱,爸,人找到了,那我们就先回别墅了。”
靳昭东并未阻拦,摆摆手:“都出去吧,出去吧……”
“妈,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乔念昭还要不甘地拉着乔欣卉低语,一脸的委屈,被佣人欺负了去,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被女儿一提醒,乔欣卉的膝盖和手肘也隐隐作痛,刚才那一脚和一推让她摔得不轻,应该都有淤青起来了,但她还是选择了忍耐而不是找麻烦。
乔欣卉摇摇头:“他们是无心之失,这件事别再说了,回去吧。”
“妈!”乔念昭没想到母亲这么懦弱,气得火冒三丈,“她们明明是故意的,这个家还有没有主仆之分,难道连佣人都可以骑到我们头上来吗?”
乔念昭这话是特意说给靳昭东听的,岂料靳昭东非但没替她教训那些佣人,反倒冷着脸冲她淡淡地道:“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爸爸……”乔念昭倍感委屈,脑子里有点转不过来,为什么她跟妈妈被欺负了,爸爸不帮她们出头,为什么就这么算了?
然而,她的委屈,她的不解,并未得到半点回应!
靳昭东已然在靳子琦和宋其衍之后出了酒窖,身影迅速埋没在夜色里。
乔念昭不由地看向乔欣卉,难道妈一早就知道爸会是这个态度吗?
乔欣卉只是平静地拍拍女儿的手背,让她息怒,而那边厨房里的刘叔在离开前,有意无意地飘来一句:“野鸡就是野鸡,再装也成不了九重天上的凤凰!”
“你——”乔念昭一口牙都要咬碎,眼圈也是猩红猩红的。
而一干佣人皆当她们母女是透明人,有说有笑地走出了酒窖。
乔念昭气得差点哭出来,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连佣人都敢在她的头上作威作福,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靳子琦在背后捣鬼!
这么一胡思乱想,乔念昭对靳子琦的怨更加深刻了几分。
那些佣人冷漠的表情尤其让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弯曲扣紧。
指甲触碰掌心的刺痛让她异常清醒——
这群自以为是的下等人,这十年来都这么看她,好像她不过是靳昭东带进门的一条狗。私生女,偷情野种,这两个标签,就像是两座大山,这些年都死死地压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在人前抬不起头!
走出酒窖,望着满天的繁星,乔念昭深吸口气,嘴角勾勒出一抹讥诮的笑,苏凝雪再高傲又怎么样,还不是最终败在她母亲的手里!
总有一天,她会成为靳家真正的大小姐,她的父亲是靳董事长,母亲是堂堂的靳氏董事长夫人,她要那些瞧不起她的人都跪在地上求她!
其实,有时候,想太多,真的是一种病……
……
众人再回屋吃饭,也就靳子琦和宋其衍还能吃得津津有味。
乔念昭一路而来,高跟鞋踩得噔噔作响上楼,没多久就换了一身衣服下楼,却没有进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