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缱绻深情的眼,她竟说不出一个不字,看清他眼底的期待后,竟生出一种豁出去的心态,为宋其衍不顾一切一次又有何不可?
最坏的打算,成为这海洋馆里某条鲨鱼的午餐。
当她和宋其衍戴好潜水防护镜和氧气罩准备下水时,玻璃观赏镜已经站满了好奇的游客,或是指指点点或是拿着相机狂拍。
肩头被一只温热的手握住,靳子琦回头,看到宋其衍鼓舞的目光,深吸口气,两人由水族馆的专业潜水员带着跳进了水中。
心中的恐惧在海水没过头顶时无限地扩大,闭上眼睛感觉连呼吸都停滞了,四周是水压不断地推挤着她的身体,长发在海水里肆意地飘扬。
然后,空虚的无助感在她被拥入一个怀里时慢慢消失,一双大手轻抚着她的后背,不住地平复她那颗似要蹦出胸口的心脏。
待身体适应后,缓缓地张开眼,透过防护镜看到的是不同于外面的海底媚姿,闪耀着神气光泽的鱼儿从她的眼前飘过,转头便看到珊瑚形成的巨大堡礁。
宋其衍正紧紧地抱着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她却知道他此刻一定在笑,也不由地眼底盈上了笑意。而两名潜水员正寸步不离地守在旁边。
当摄影师跟他们打了一个准备就绪的手势,宋其衍便率先摘掉了防护镜和氧气罩,些许水泡从他的薄唇间溢出,靳子琦学着他照做,五官被水侵入的感觉不好受,她忍不住合上眼,腰际被拥住,然后唇上贴上一阵柔韧的温暖。
她下意识地微启唇瓣,一股新鲜的氧气便侵入她的口腔,让她抑制不住地伸手攀住宋其衍的身体,配合地贴紧他的唇,不让氧气溢出去。
游客兴奋的鼓掌声被隔绝在玻璃外,子琦微眯着眼,仿佛看到了生命的极光,在死亡的尽头绝处逢生,而她就像以往无数个清晨一样,被紧紧拥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的心跳,也让自己忐忑的心魂得到那瞬间的安然……
……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去了澳洲其他一些城市,坐着火车一路观光。
当她走累了,宋其衍就会蹲下来背她,就像无数对走在街头的情侣,穿着路边买的几十块的t恤,戴着墨镜,却总能引来更多的注意。
因为不可否认,他们是一对好看的东方情侣。
晚上他们会去不同的商场买一些纪念品和特产准备带回国。
那日购完物去地下停车场开车,忽然发现把一个袋子落在了之前逛过的店里,宋其衍折回去拿,让她先下去车里等他。
靳子琦刚跨出电梯,就看到一辆轿车从入口驶进来,车速有些快,她停下脚步等车从眼前开过后再穿过去,然而就在眨眼间,一道匆忙的身影从她眼角掠过。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得有点突然,并且很快。
快到她都来不及伸手去拉那个莽撞的人或是说出一声“小心”。
对于车祸这种事情,谁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发生的,仿佛就是一个哈欠或眨眼之间的事,然后那个横穿的路人就被撞飞了出去。
犹如一只枯萎了生命的蝴蝶在空中滑过一道弧度,然后无力地做下垂运动,发出一声笨重的落地声,还伴随着轿车紧急刹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
昏暗的地下停车场,奄奄一息的路人,凹陷的车头,还有浓郁的血腥味。
靳子琦的瞳孔一缩,脸色也迅速地苍白,大脑轰隆一声炸开。
旁边有其他女人捂着嘴惶恐地大叫,有男人急着打电话报警,也有人跑去找商场的保全,一霎那,地下停车场混乱一片。
然而,靳子琦只是怔怔地站在那里,望着倒在血泊里的伤者,黛眉慢慢皱起,美眸内一一闪过恐惧、困惑、空洞直到最后的茫然。
肩膀突然被搭上一股重力,靳子琦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迅速地回头,看到的是宋其衍担忧的神情,本苍白得厉害的小脸才逐渐地恢复血色。
宋其衍在楼上一听说停车场发生车祸,顾不上去拿袋子就跑了下来,看到靳子琦完好的站在这里一颗心才落地。
此刻见她的脸色这么难看,料想她是被吓到了,便拥着她入怀,轻声安慰:“别害怕,虚惊一场,没事的,没事的。”
靳子琦躲在他的怀里,摇摇头,刚想说没事,胃里就是一阵翻天蹈海的恶心,逼得她推开宋其衍就跑到角落干呕起来。
“怎么回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宋其衍不由急了起来。
靳子琦却被空气里的血腥味整得只能弯腰呕吐,连胆汁都要吐出来。
望着她虚弱的脸色和眼角渗出的泪光,宋其衍轻拍她后背的手停顿在那里,一阵慌神,哪里还顾得了什么,抱起靳子琦就冲向自家轿车。
车子在公路上疾驶,他的注意力却大多落在副驾驶的靳子琦身上。
她还在不断地干呕,捂着嘴,眉心死死扭在一起,似乎真的很难受。
几乎一到达医院,宋其衍就抱着靳子琦去急诊室,当医生要替靳子琦做检查时,他却怎么也不肯出去,硬是拽着靳子琦的手不肯放。
“先生,你必须出去,你这样会妨碍医生诊断的。”护士好声好气地劝告。
宋其衍却越发握紧了靳子琦的手,俊眉拧起,“我妻子现在很害怕很无助,她离不开我,所以我必须守在她的身边。”
昏昏欲睡的靳子琦掀开沉重的眼皮,看了死拽着自己不放的宋其衍,其实想让他先出去,但看